“晓得了。”
其实朱慈烺先前根本没考虑过这个,待到吴志葵问及,他才想到此事大略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民心,可一时半会他也想到周全的办法,所以也就在无奈之下说出了这一句。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吴志葵似乎并未看出这办法的敷衍,应了一句也便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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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心中自然还是有些好奇的,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也不能出言相询,稍稍思量一下便让诸人开始商量具体方略。
先前商议大体方略时基本都只是朱慈烺、黄蜚发言,待到这时诸人便都有些畅所欲言的意思。
譬如吴易,他原本是为江北大军筹粮的,船队里兵卒战船较少而民船民壮较多,并且因为筹粮需与各地打交道,也就在各地都有些关系。
这般情形之下,他便主动揽下了沟通各处,打探消息的任务。
再如黄蜚,他在黄得功阵亡之后收拢了一批溃卒,所以他的陆营便是各支水师中最强的。
由此离河道稍远一些的县城便交到了他和侯承祖手里。
总之,在一番热烈商议之后,根据诸人麾下兵卒的构成和所驻位置,也便定好了该由谁负责哪些县城。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吴志葵表现得非常积极,似乎正在决定的并非是谁去攻打哪座县城,而是谁去搬运哪座宝库一般。
面对这种情况,朱慈烺也未多说什么,只是略一思量便也由着他去了。
半晌之后,苏松之地的县城都已分配完毕,此次酒宴便到了朱慈烺出血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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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溃败已有些时日,想来各部都攒了不少欠饷了吧。”
“殿下明察,兵卒们确有不少时日没领到饷了。”
话音落下,诸臣都面露兴奋之色,可碍着规矩最终却也只有黄蜚出列应了一句。
“也不与你们搞那么多弯弯绕了,此次前来我的确带了一批银子,可要领我的饷便得听我的规矩。”
说到这里,朱慈烺朝众人面上扫了一眼,待见他们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才又接着说道。
“其一便是军纪。
若有劫掠城池的事,我定斩不饶;
其二也简单,就是不得吃空饷。
想来你们也清楚,能战的兵卒便是立身之本,哪怕你贪了再多的钱财,等鞑子来了却也是一场空。”
眼见太子殿下将话说得如此直白,诸将自是心头一凛,可这终归只是没什么杀伤力的话语,却也不知这这些新附的军将又能起几分作用。
撂完狠话之后,朱慈烺也就收起了先前那副模样。
随后便命人按着诸将先前所报之数开出了领银子的凭条。
“殿下,这............”
“嗯?数量不对吗?”
见黄蜚拿着凭条一脸愕然,朱慈烺便从其手中拿过凭条算了起来。
“没错啊,你麾下水陆军共计两万五千人,一月是三万两银子啊。”
“殿下,多了。”
“多了?”
“禀殿下,我等麾下皆是卫所兵,按着朝廷规程正兵每月也只五钱。”
听到黄蜚的解释朱慈烺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何会说多了。
按着大明规程,根据兵源的不同,饷银也有极大的差别。
就拿关外来说,朝廷养一个募兵需要花费二至三两白银,而每个卫所兵却只需要花四五钱银子。
这种情况带来的最直接影响便是关宁铁骑整日吃香喝辣,而身在敌后起到战略作用的东江镇兵卒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证。
造成这种情况的因素有很多,譬如募兵和卫所兵之间的战力差别,譬如二者之间所需武器装备、伙食给养,但谁能否认这里面就没有方便文官武将上下其手的关系呢?
所以,朱慈烺在最初订立饷银数额时既未按大明规程,又未按关外募兵,取的便是一个不偏不倚。
“我麾下不分募兵或是卫所,所有上阵之卒皆为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