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只是话说起来简单,事做起来却哪有这般容易?
当年朱聿键便因为组兵勤王而被崇祯废为庶人,先前逆王露出降意之时诸多臣子又都有意拥他为监国。
若那小子真跟其父一般小肚鸡肠,随便寻个由头便能将他这无兵无将的藩王处置得妥妥当当。
要知道那当过监国的逆王可是一道旨意便被活活剐了啊。
所以,现在的朱聿键明知郑家不是好相与的,却也不得不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待情形不对便打算随郑家入闽。
到那时自主想来没什么指望,但命好歹是保得住的。
“哎~~~,现在情况不明,却也不好给南安伯添麻烦啊。”
“嗯,既然王爷这么想,那便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不过这杭州的局面虽然缓了缓,但毕竟还是大敌当前,
若真事有不谐却也不知能不能冲出去。”
郑鸿逵说话时多少也带着些吓唬朱聿键的意思,可杭州的局面也的确算不得安稳。
那一战虽是大捷,其后又有数支援军陆续抵达,但方国安所部终是损失惨重,鞑子那里却最多算是伤了些皮肉。
细细比较下来,杭州城大约也只能算是暂且安稳,离完全解危却是还远的很呢。
如此想来,郑鸿逵所言自也是带着几分道理,若非还有些盘算,恐怕他也不会冒着损了自家船队风险立于这危墙之下。
话音落下,朱聿键既不说是,也不说否,除了眼神稍稍波动了一下之外,其余都还保持着先前那副样子。
这样的反应大抵也在郑鸿逵预想之中,一声告辞他便往舱外走去。
“大帅,江上有船!”
有船?
江上有船?
江上可不有好些船吗?
舱门才开便有一声传入朱聿键耳中,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这郑家水手怕是得挨上一顿收拾。
可在片刻之后他却突然反应过来,若真是寻常船只,这水手又岂会专门前来禀报?
难道有什么变数?
心念及此,朱聿键便想出舱看看,只是他的双腿还未用力,大脑便将动作直接中断。
当年被贬为庶人之时,他因无钱贿赂内监而深受折磨,由此他便也学会了隐藏心中想法的本事。
现在他的处境自然远不及当年恶劣,但险恶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多年养成的本能却也使得他在面对任何人时都得将心中想法深深隐藏起来。
“王爷不想去看看吗?”
“船有什么好看的?”
“当是崇明岛的水师。”
“哦?应天倒是有不少战船啊。”
与郑鸿逵打了几句机锋,随后他便缓缓起身往舱外走去。
“原来就这几只,倒也没什么看头。”
眼见三四只艨艟由远及近缓缓驶来,朱聿键口中吐槽,但脚步却未挪动半分。
船只有这么几只,自然没什么看头,但等在岸上的几人却让他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那位当是保国公吧。”
“嗯。”
“旁边的是那常姓军将?”
朱聿键这段时间几乎就没有下过船,所以也就没见过应天来人。
只是那夜见面之时,常冠林在营中稳定被拐来的应天兵马,所以郑鸿逵也不太确定那军将到底是不是那冲垮了清军的猛将。
“大约是。”
“能让他们亲自来迎............”
“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