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乌知道自己在哪儿。
放眼四方,所见之物无一可被施乌理解,他却并未对此感到惊诧,他仅是好奇,好奇这些物品的运作原理。从它们摆放的位置看来,它们确如施乌猜测那样是生命维持装置,但从其怪奇的构造看来,它们的运作原理应当基于秽。
施乌不再观看,如此粗浅的观察外形无法得到结果。他试着坐起来,他的肌肉并未在昏迷中萎缩,体力亦不曾下降至无法支持他行动的地步,这是没有昏迷的时间短暂还是秽的作用?施乌无从得知。
这无关紧要。
他知道面前这些是秽的科技,他知道自己并未死亡,身处于人造建筑之中,这便足够了。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那便从他将何以周扑倒,一同坠向缺陷之时说起。
他于行动以前便知道何以周曾行走于阳界,施乌虽知自己前往阳界九死一生,但他并未放弃存活与成功完成目标的希望,所以,他便须寻找前贤的经验,而何以周,以其能力、行径看来,他确有如此的资格。
指定何以周的那一刻,施乌便知道终有一时将会通过任何能反光的平面乃至空间的裂缝——毕竟他已从施组织的资料得知KIA总部处于倒像,如此之下,带离何以周便要以此为途径。
模糊性的指向倒像及缺陷的传送地点对于施组织而言并不困难,困难的反而是如何将之落实,最下等的结果不过是施乌将被俘虏的何以周潜逃带走,而余归宁与陆扫晴背负骂名;此时此刻的结果则是最优:他“牺牲”,余归宁与陆扫晴的待遇不降反升。
施乌站起来,扭一扭曾被折断的手臂,他的手臂已被治疗完毕,无有任何使用障碍及不便。
指定地点并非由施乌指定,他仅是触发这一指定传送的条件,真正指定者是何以周,只有他知被隐藏的KIA成员所在,亦知他知晓KIA的心血所在,坠落以后,无论他主观想法如何,他定然会想到存在于“此时”的KIA精锐及其藏身处,这便足够了。
眼下施乌所在便是KIA的藏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