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早就想到了,只是那习惯被封印在记忆之中。
“你和我一起否定它,只是否定它被控制的部分,不把它归类到某部分,是这样对吧?”何以全说道。
这很容易理解,就像施乌与何以全眼前有一只狗,他们可以向人解释“这四足的不是狗”,却不解释它究竟应当被定义为什么样的生物,也不对这狗的实体做任何的改变,这样省时省力,也可避免与秽怪进行力的对抗与思维的交流。
所见之物再度于施乌的视野中展现它们的阴影,这是它们的力,它们的影响,施乌的视线集中在那突兀的钩涉船只阴影的瘦形怪影中,否认随他的意志解开二者的链接。
施乌的速度并不快,他仍不能熟练运用否认的能力,与一手控船的何以全的速度堪堪持平。
控制随否认的介入解除,船随之猛然前冲。
施乌回首望向那岛屿,岛屿并无动作,仿佛当真只是一座岛。
岛上究竟有什么,那呼救的到底是人还是秽怪肚里被消化得剩下的鬼,还是其他?施乌不想知道,他不想与任何的秽怪对抗,他只想前往智械生命的城市,看看这帮寻找“生物的定义”的机器人到底在做什么。
很快,一切都会有答案。
事件结束,楼梯上的秽子走回房间。自从它登船以来,它没有离开过船舱,起伏不定的航行已使它心惊不定,以往信任的稳定的大陆这时竟然这样波动,野心的一面已逼得它快发疯,更不用说走到甲板上看一看海洋,它怕自己一见到无垠的大海就会跳下去,像恐高的人展开高处就会觉得自己将要坠落一般。
海水飞溅到房间的窗上,被玻璃挡下,不多的阳光并未照亮这舒适的黑暗。秽子的房间位于船舱深处,形似生活了无数岁月的地下洞窟。说起来,秽子心中并无半分对施乌的芥蒂,它从未在意施乌杀了它的母亲,它不知道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