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显,余归宁当即回身寻找。
然而这秽怪也是一种野兽,它同样拥有野兽察觉时机的能力,当余归宁回头时,它已行动。
藤索路猛然破裂,一道残影自藤索路下方显现,直向施乌而来。只一刹那,它便扑倒施乌。
接而便是开膛破肚的撕咬。
这时余归宁才见它的相貌,它也拥有了人的躯体,却显得可怖恶心。它已折断了自己的四肢,仅能见的背部也血肉迷糊,白骨自血痂中显现,显然它并不适应人的躯体,在行动中将不适应它行动模式的肢体强行挪移至临近它原本躯体的模样。
若是她再晚一些发现这真相,说不定它的身体会率先因伤及内脏而失去生机。
这些观察与想法只在一瞬,余归宁也知道,这东西绝对会在死前袭击,因此她并无停留,当即要踢开那秽怪。
不过,有一人比她快多了,那便是已形变的陆扫晴。
只见她单脚一踢,那怪物当即被这平平无奇的一脚提成两半,她之脚并非利器,所以断面并不平滑,兼之血肉喷射了施乌一身。
一脚以后,陆扫晴并不停手,她单手将那怪物的上半身拎起,仔细的看一看,将它摁到地上碾碎。
她做完这一切并不说什么,只是带着满手的血糊看向身后的余归宁,仍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
余归宁本该上前的,至少不应站在此处仅是目视,然而自陆扫晴那一脚以后,她忽然失了气力,动弹不得。
她站在那里,看着在一瞬的交锋中被开膛破肚的施乌,尽管施乌此时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还未断绝生气,但他已无救了——余归宁并不会救人,一般也没有救人的机会,况且这是精神空间。
她在思考其他事情。眼下她虽未眨眼,然而眼前景象已不断破裂,如同一张旧照片慢慢碎裂,露出其后的现实,被白光定格的现实,这显然是空间已开始破裂。
为什么那怪物被杀以后空间便碎裂,这不是那男人的能力吗?难道这秽怪还涉及精神吗?余归宁回想到那使人幻想的异味,现在想来,那大概并非幻想,而是“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