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宁曾有这如坠虚谷的感觉,就在不久以前,那时候正是狼首伏击的时刻,一定有什么不对。
她思考不如施乌灵活,对异常的嗅觉不似施乌般灵敏,谜团屏障一般阻滞她探查真相——
直到陆扫晴一脚踏上棺材,将施乌的剑拔出来,她才从这提示中得到答案。
自始至终,从来只有一个秽,其余皆是无主的游离的秽,树根缠绕的干尸群也验证了这一点,所有生物的秽都向一物汇聚,他们初以为是那高耸通天的秽怪,如今那秽怪已迈步向死亡,而新的秽的居合点正于此,那岂不是说明,棺材中的生物正是新的秽怪?
这棺材是否与外面的秽怪一体,但那秽怪遭受创伤便转移意识?这棺材是否是隐于地下的寄生虫,只待秽怪受到重创便取而代之?还是,这棺材就是秽怪?
种种思绪缠绕心间,余归宁寻不出答案,选择她最信任的一项行为。
把棺材打爆。
秽力郁结的一拳,今时不同往日,这仍是余归宁,但她为了今日所提升的秽量已远超初见施乌的秽量,所以这一拳,其速,其劲,其威,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出拳威风凛凛,狂风汇聚,拳至却似瓷片落水,自视觉看来显不如以往重拳,虎头蛇尾。
陆扫晴见余归宁一拳打向棺材,虽然不知她是何意,但这长久以来的相处使得她知道,模仿一定是无有错误的,于是她亦一拳打向棺材。她出拳不似余归宁一般声势凛然,其威力却不失半分,这是二者能力差别。普通的一拳攻向腐朽的棺材,这一拳若是打得完全,那棺材一定是粉碎,可惜,陆扫晴在此拳未曾击中之时便已死亡。
此前余归宁声势浩大的一拳似乎唤醒了根须,或是说,自秽怪若怒放之花展开之时根须已渐渐苏醒,这时又有余归宁一剑一拳的刺激,未及陆扫晴将这一拳完成,根须便已如伏击的猛蛇般出击,自后方袭来,刺创她的头颅,似甩垃圾一般将她甩向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