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高笑骂道:“墨老,你这是欺负本公子不方便是吧,还不赶快起来?”
墨工闻言,急忙站起身子,上前两步,蹲坐在椅子的一边:“不敢劳公子累神,公子保重身体。”
赢高接着道:“墨老,非是本公子欲敲打墨家,而是,如此境地下,墨家不做选择的话,墨工在世应是无妨,但只怕有心人挑拨,所以,高才有此一事,望墨老体谅。”
墨工忙道:“墨家不敢,公子教训的是,自古以来,都是君王为大,墨家之事,确实不该处置在朝堂之中,而应该在一室之内,墨工知错了。”
赢高哈哈一笑道:“哈…哈……墨老言重了,今日之事,虽系小事,但恐会出大乱,经过今日,相信墨家会更加清楚如何处理日后之事。”
墨工起身再次辑首道:“请公子放心,墨家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赢高微微摆手:“墨老不必如此,要知道,本公子遭遇如此生病,实是礼节造成的,此事不谈也罢,不过,本公子不喜过重礼节,想来,高陵亦是人尽皆知的了,不过,今日之事,如若墨家依本公子之意,不止现状不变,本公子承诺,他日西域之战后,本公子许墨家一场泼天富贵。”
墨工脸上并无喜色,只是躬身道:“墨家谢公子维护之意,但是盐业,虽然系墨家一直操作,利润也非常可观,只是,兼爱,一直系墨家主导,此价格一事,墨工如何敢不应公子所托,更何况,虽然价格暴跌,但墨家一样亦有利润,只是非常少罢了。”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老头,赢高心知必需要开导一番。
“墨老以为价格暴跌,会严重影响到收益?”
“公子莫非……?”墨工奇怪的问道。
“墨老此言差已,如若本公子告诉你,虽然墨家利益会有一定影响,但整个市场下来,墨家不但不会受到影响,反而可能会收益更高,墨老是信也不信?”
“但求公子赐教……”墨工急切的道。
“墨老现在大秦日均消耗食盐量约有多少?”
“回禀公子,大秦现有约800万户,总人口约3000万,日销售量约为每日三千石左右,夏季的话,会好一些,但也没有超过四千石左右。”
“那如果你价格下降了下来,每日的销售量预计在1300石呢?”赢高笑道。
“墨工张大了嘴巴:“公子,这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你现在一两盐,等同于一斗粮的价格,百姓温饱问题尚未解决,如何会大量食盐?但是盐的价格降了下来,虽然利润你少了一倍还多,但是卖不出去,可是,如果价格降了下来,那么,百姓因为需要,都会加大食盐的量,销售量岂会不增?此一举,虽然墨家会受些损失,但整体来讲,利润并没有降低多少。”
墨工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和墨家众人用盐量确实不小,如果按照自己和墨家的用盐量核算的话,那岂不是……数字一核算,墨工却不由得浑身骇的起了一身冷汗,自己计算的数字,正好是公子刚刚得出的数字,那岂不是说公子早已经对所有的情况已经了解于心,如此精明,而且做事又滴水不漏,能够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公子,自己墨家侥天之幸,能够跟随,并且深受重视,若是再不能把握机会,那墨家就直接消失了吧。
考虑至此,于是躬身道:“墨工谢公子解惑,墨工在此代墨家承诺,无论公子有何吩咐,墨家即视公子为主,望公子悯之!”
赢高故意板着脸道:“墨工,都说了本公子不喜如此多礼,你将事情安排好即可,另外,本公子有一想法……”说着,就将自行车的概念提了出来告诉墨工。
而墨工在初初听到概念的时候,有些懵道:“公子,骑马岂不比骑自动车效果更好?”
“马?你养马不需要喂食?而且,普通百姓和一般人家,岂会个个有马?再说了,咸阳城里,禁止骑马飞驰,此物无论是咸阳城,亦或是高陵,岂不是正好使用?”
墨工考虑了一下,随即眼露精光的道:“公子大才,此物正适其用,只是,很多步骤需要仔细考量一番,而且,如何避震,是关键因素,此事,需要对材料和相应的材质需要仔细确认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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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赢高想起上一世的橡胶,现在虽然百越还没有统一,但是不影响商贸啊。
正自沉思间,萧何和已经包扎好的墨染返回了四出院子,一进来小院,墨染就急忙躬身对着赢高辑首到地道:“公子,还请公子饶过墨染冒犯之罪!”话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虽然一路之上,萧何一再的叮嘱于他,公子吩咐让他为自己疗伤,就是已经原谅了自己,可是,一直墨染从不曾放下心里担忧,是以,一见赢高,便即再次求饶道。
见到墨染如此,墨工老脸一红,嘴角喏喏了两下,没有发出声来,然后,又悄悄的看了一眼赢高,却是发现,赢高正在戏谑的望着他,不由得,老脸更红了。
见到墨工没有吱声,赢高脸色一正道:“墨染,你的事情,刚才墨老已经与我说明,但是一事,你需明白,你乃是本公子身边之人,除非大王与我大哥之外,若非本公子处置于你,任何人无权处置于你,你可明白?”
墨染闻言不由的有些茫然,呢喃的道:“可是,祖父已将墨染逐出墨家……”
墨工闻听墨染的呢喃,顿时气往上涌,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墨染的后脑之上:“你个臭小子,公子的意思是,若无公子发话,即使是我墨工,也不得将你逐出墨家,而且,公子也一并饶过了你的罪过。”
说完,恨恨的“唾”了一声,然后,转身对着赢高道:“公子,墨工实是在气不过这小子愚钝,有所僭越,望公子恕罪。”
赢高哈哈一笑:“哈…哈,若是连祖父教育个孙儿,也是僭越本公子,那这礼法,确实是也太废了不是,哈……哈……”
说完,众人齐声哈哈大笑,只有墨染,不住的揉搓着后脑,一脸的茫然之意,三人一看墨染的神情,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许久,众人的一些小小过节,在众人的笑声中,消失无踪,但是在墨工的心里,却是已经刻下了一条深深的印记,对朝庭和公子的敬畏,以及墨家未来的担心,心里更是暗暗下定决定,能力如何不重要,而是一定要有一个好的人品和忠诚的态度,才能够让墨家更长久的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