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自然是由越剑生,亲自带领好友进入宗门。
为了显示坦然的态度,越剑生没有偷偷摸摸地带苏砚去什么密室商谈,仍旧是回到了先前下棋的小筑凉亭之中,反正也没人敢近前来偷听他们的谈话。
尽管如此,进入亭中之后,越剑生依旧隐秘地打出一副珍贵的“玄级”阵图,悄然无声地布下一套阵法笼罩了此地。
苏砚下意识有些紧张,不会是请君入瓮的戏码吧??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相当镇定的,只是取出那枚小剑,任凭它自行飞到越剑生手中,“宫主给你密信,看完就知道了。”
越剑生接过小剑,并没有立刻查看,只是神色漠然看向苏砚,“你真是无尘公子?”
“当然,”苏砚表情不变,仍然带着那种感恩一切美好、热爱生活的笑意,“无尘公子就不能暗地里当魔道爪牙?”
“我不怕告诉越道友,我之所以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就是那位宫主需要我去帮他办某件事;这不,刚一回来又被交代任务了,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在越剑生看来,此人是在暗示,他在夜魔皇手下有不一般的地位,警告自己不要乱来。
这反而让越剑生安心了一些,只有弱者才需要抬出他人的名头来自保,也就是说不管眼前此人到底是不是无尘公子,他大概率没有战胜自己的底气。
这也是“云天钥”气息内敛,难以判断实力的缘故,不然越剑生也不会这么紧张。
继续保留着三分警惕,越剑生将一缕神识探入飞剑之中,开始认真浏览密信。
在这个过程中,苏砚自然是心痒痒的,很想偷看夜魔皇写了什么;但是他不可能“看到”,只能仔细观察越剑生的表情,并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万一信里写的是:干掉你面前这个家伙;那么苏砚只能底牌尽出,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罗魇要杀人,早在魔染宫时就可以动手了,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越剑生的表情,确实有十分细微的、一闪而逝的变化,苏砚是死死盯着才注意到的。
但是其中蕴含的情绪很复杂,苏砚又不会读心术,一时半会儿难以解读出来。
他只能猜测信中确实提到了某些很重要的事,以至于让越剑生在陌生人面前,都难以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越剑生才将那柄小剑还给苏砚,此时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信息。
“宫主的吩咐我已经明白了,你想在剑宗内部小住一段时间?还是我找个借口离开宗门,你再跟在我身边观察。”
越剑生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描述别人的事一般。
苏砚倒是由此有了一些猜测,夜魔皇应该是在信中直白地说出:你曾经追杀过紫衣魔君那件事我已知晓,现在我要派个人过来监视你一个月,伱接不接受?
越剑生可能是不想和魔染宫彻底撕破脸,所以考虑过后还是接受了,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排斥的模样,就连地点都随便信使自己挑。
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苏砚自然说道:“就在剑宗内吧,我当然希望看到越道友平时是什么状态,如此才好向宫主汇报。”
在这个时候,苏砚又显得很有底气了,似乎并不担心越剑生耍什么花样。
越剑生沉吟了一下缓缓点头,伸手迎向桌边,“坐,我们下几局?”
顺便他将之前布下的阵图无声无息收了回来,这证明,起码接下来他不会再和苏砚聊什么机密了。
“不了,我还是喜欢看越兄和别人下。”
苏砚虽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实质上他很清楚自己的棋艺不精,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自然借口推脱。
越剑生也不在意,两人坐下后,他仿佛真的和苏砚是好友一般,开始和“贤弟”聊起了“往事”。
苏砚接了几句才反应过来,越剑生在编造两人过往的履历;毕竟苏砚要在这边小住上一个月,如果不提前串供,后面很容易被剑宗的人发现破绽。
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苏砚吐槽了一句,开始积极加入编造的过程中。
两人“私交甚笃”地聊了半天,越剑生才安排苏砚,前往靠近山门位置的客院住下,还说宗门那边他会去说一声的,尽管住下不用担心。
进入客房,苏砚同样甩出一个阵图,瞬间布置出阵法笼罩住房间。
这很正常,魔染宫来的信使,来到这种正道宗门的地盘肯定会有所戒备。
确定无人监视之后,苏砚盘坐在床上佯装修炼,实际上是和玉奴讨论了起来。
“顺利混进来了,但我还是搞不太懂,夜魔皇到底想干嘛?”
“假设他发现我是假紫衣,他想对付我不该是这种方式。”
“假设他没发现,那他派紫衣来监视一个‘老仇人’,又是什么用意?想让这两人互相厮杀?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玉奴也不是很懂,但是她相当淡定,“主人,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小主,
“也许罗魇只是看不惯你天天玩他的女人,哦不对,玩他的妹妹,所以随便找个借口把你赶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