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普通民众的家产。”
青年抱怨之后,赫卓用铁臂指着门外的废墟说道。
“你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既然东西没带走说明主人已经没了。既然没了主人就是公众的财物,谁收集属于谁的。”
“赫卓师兄你是不是想跑路?”
“这不叫跑路,这叫识时务。有江政忠溯那个怪物站在埃斯瓦尔这一方,继续跟着艾比利提没出息的,甚至连小命都不保呢。我们是地下组织,地下遍及全国,去到哪里都能发展。在这里捞一笔,找另外一个发展地捞一笔,如此运作组织才会长久不衰。”
杰特细想了一会儿,把麻袋丢在地上。
“那你自己走吧,我不跟你了。”
赫卓怪异地看着这个师弟:“你想回去联系那个叫尔希的女人啊?她只是把我们当消耗品用,哪天被坑死都不知道。要不是她长得合我胃口,给出的服务也是一流的,我才不会听她乱指挥。信我,别去找她,没有好下场的。”
杰特垂下眼皮眨了眨眼:“不,我是说我要金盆洗手不干了。”
“不干了?为什么?”
“加入克拉姆一是为了报答波斯拉首领,二是为了除掉只会剥削人民的贵族。波斯拉首领死了,克拉姆没救了,我的故乡东城口区有个靠谱的管理贵族逐渐发展起来。继续干这种事,还不如回去和拉古丽放牧。”
试想着未来的生活,杰特隐隐勾起嘴角。杰特明显下定了决心,赫卓懒得掺杂他的私事。
小主,
“与我无关,想走请便。嗯?”
墙角极小声的移动引起两人的注意。赫卓和杰特一起走过去,看到一个少女趴在地上诚惶诚恐地盯着他们。此人正是从军营逃出来的华桃墨素。
“呵,得来全不费功夫。”
杰特拉着赫卓的铁手摇头说道:“你都想跑路了,干嘛还要抓她?放她走吧。”
“放她走?她可是活生生的50枚金币。国家骑士团被干掉了大部分的现状,或许还升值了呢。如此活宝这么能放走!”
“赫卓,江政忠溯和她关系密切,带着她你不可能逃过江政忠溯的手掌。别贪婪了,就这两个麻袋的东西有10枚金币了,生活足矣。”
赫卓一顿,突然抬起右手将杰特击打到一边。
“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
“不,你还是听你的师弟一言,就此收手比较好。”
突然传来的声音有点耳熟,赫卓抬起头看着屋顶上的少年吃了一惊。
“江政忠溯!”
华桃墨素听到这个名字,也抬头找少年的身影。
赫卓想了想,果断发动“移形换影”制作出逼真的幻影。虚假的身影留在原处发呆,而真身前去抓华桃墨素。紫色的波动定向释放,一眨眼间赫卓的两只铁手和双腿都从根部消失。摔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赫卓涌出一大块血泊。
江政忠溯跳到地面,走过去拉起华桃墨素。
“小姐,这又是玩哪一出呢?一大早离家出走多影响我的睡眠啊。”
“对不起……”
“你是介意阿布诺拉的事情吧?”
华桃墨素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
江政忠溯思索着说道:“要是我告诉你,你可以治好阿布诺拉,你还想走吗?”
华桃墨素惊愕了一下:“我可以治好阿布诺拉?”
“失忆之前你的医术可高明了,区区断臂不在话下。”
“所以只要我记忆恢复就能治好阿布诺拉了?”
“不止是阿布诺拉,瓦鲁多、简,现在残疾的小伙伴你都能治好。”
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华桃墨素有点激动地扯住江政忠溯的衣服。
“那我要恢复记忆,我的记忆怎么才能恢复啊?”
江政忠溯有点无奈地作笑:“要是想恢复就能恢复,我还用等到现在吗?不过你有这份心思,也比以前满足于无所事事要强了。来,回家吧。”
华桃墨素想了想,又拉了拉江政忠溯。
“他们两个怎么办?”
江政忠溯认得杰特和赫卓。
杰特没有伤害华桃墨素,甚至想帮华桃墨素脱身,江政忠溯没理由害他。至于赫卓,坦白说江政忠溯还记着奴隶场时代的仇,没打算救治他。不过身边有比较单纯的小女生,江政忠溯不好直言自己想见死不救。
“杰特你走吧,我现在去找守卫捕捉逃犯赫卓。”
杰特站起来望了一眼喘气不止的赫卓,摇头转身离开了马厩。江政忠溯拉着华桃墨素去找北城口区的守卫,在废墟散乱的大街上漫步。
——T10.11
北城口区靠中心的大十字路口,一队尸体堆成一座小山。全副精良武装的尸体都是曾经的国家骑士,一把军刀插在尸体的前方,象征着这是军刀的主人的杰作。
娜丽妲·卡顿拉出一张木椅子坐在道路边。她的发尾被削去一块,散乱的头发随风浮动。娜丽妲全身带有大小的伤痕,最深的伤口位于背后,不过血液已经凝结。娜丽妲的身边,丈夫汤姆森·奈特欧正为她的伤势做简单的处理。
“江政忠溯见过娜丽妲将军。”
娜丽妲头都没回:“我知道你醒了。找我有什么事?”
江政忠溯回答道:“刚才江政忠溯遇到了潜伏于地下组织的逃犯赫卓,已经将其无力化。还请将军派人捕捉。”
娜丽妲平淡地发问:“为何不直接杀了?现在是战争时期,没那么多余力关押要犯。地下组织与国家骑士团合作攻打北城口区,其罪行死有余辜。”
江政忠溯知道娜丽妲说得有理。他不是圣人圣母,赫卓杀人、抢劫、偷窃、拐卖样样有涉及,江政忠溯找不到救他的必要性。
“人受了重伤,现在在卡顿要塞旁边的马厩里。江政忠溯在此通告一声,若将军觉得有必要,便派人去捕捉他吧。”
“我等会再考虑。”
娜丽妲大概率不会去找赫卓。——江政忠溯有这种预感。
噗——!
几分钟后,远方响起了号角声,关好的北城口门被一堆人推开。娜丽妲·卡顿顾不及处理伤口。她站起来抬起手,军刀在引力作用下回到她的手上。
汤姆森拔出长剑同时叫道:“全体戒备!”
收到汤姆森的多重通信命令,北城口军纷纷在定点集合。江政忠溯把华桃墨素放在一边,一个人飞起来启动辅助系统观察来者何人。
娜丽妲看出了他的行动意思,在地下呐喊。
“江政忠溯!是什么旗子!”
“旗子吗?”江政忠溯眯着眼睛,“一个很复杂的符号,有点印象……对了,这是国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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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军。”娜丽妲继续呐喊,“带兵的是什么人?”
“额,是一个女性……是多尼·阿莫尼!中央护卫队队长的女儿!”
娜丽妲放松了一点点:“夫君,来者或许是友军,通知下去让所有人别轻举妄动。”
汤姆森立即回答:“是!”
禁卫军进城口区,所有人进入忙碌状态,赫卓的事情就这么被放着。失血的人没有人管,末路自然是原地升天。
——T10.11
把华桃墨素带回军营,江政忠溯来到大本营迎接来客。
多尼·阿莫尼带着一千精锐的禁卫军驻扎在北城口区里,她本人则前往郊外的大本营与城主会面。城主会面除了城主古雷在,世子诺修斯也坐在一边见习。不过他昨天没怎么睡好,现在要撑着眼皮与周公抗衡。至于江政忠溯到场是多尼要求的。
穿着军装的多尼做男性的抚胸礼:“多尼·阿莫尼,见过古雷城主。”
古雷立即回礼:“古雷·埃斯瓦尔,恭迎多尼小姐。请问是令尊派小姐过来的吗?”
“正是,国家守卫骑士第一席莫山比特·哈迪恩,第三席莉安娜·梅特相继战死。父亲判断东城口区的战力可以分流一部分过来保卫王选候补,特意让多尼带兵前来。”
“我等正紧缺防卫的兵力,布鲁斯大人如此宽宏大量,古雷·埃斯瓦尔再次献上真诚的谢意。”
“城主不必客气,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伊格伯特王选候补。”多尼转动眼睛看着江政忠溯,“见过江政忠溯大人。昨晚的大战多尼亦有所听闻。江政忠溯大人身受神恩、神勇无双,多尼很是敬仰。”
江政忠溯屈身回应:“多尼小姐过奖了。”
“江政忠溯大人,其他的王选候补情况如何了?”
“伊多果尔王子和华桃墨素都在军营里过得好好的。”
“那就好,所有的王选候补都没有意外,此处禁卫军出行也不算无谓。”
江政忠溯敏锐地注意到亮点。
“你说所有,是指包括归方建玉在内的王选候补吗?”
多尼接着回话:“正是。艾斯蒂·艾比利提小姐、归方建玉大人以及他们的随从和家人正藏身于福尔登家宅,由父亲布鲁斯·阿莫尼带兵守卫着。”
终于听到了故人的消息,江政忠溯隐隐作笑。
“建玉果然没事……连续活过了好几次大型袭击,我们这些人真是命大。”
“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在保佑着王选候补也说不定。对了大人,有两位认识大人的朋友前来会见大人,不知大人是否有空闲。”
江政忠溯点头回应:“打战现在还是古罗他们的事情,敌兵没杀过来之前我都闲着。”
“那我请两位进来吧。”
先走进来的是一个算得上貌美的妇女,医师毕丽媞。随后走进来的是一个青年,而见到预想之外的人,江政忠溯和古雷都瞪大了眼睛。
多尼出声解释道:“能妙手回春的医师毕丽媞,和艾比利提家的三男艾尔文·艾比利提。艾尔文大人虽然是谋反家族的人,但他一直在协助艾斯蒂小姐和归方建玉大人逃亡。艾尔文大人本人想过来,加上艾斯蒂小姐用信誉担保,我才把大人带过来北城口区。”
古雷昂首发问:“艾尔文·艾比利提,你是做好了与家族断绝关系的准备了吗?”
艾尔文屈身回应:“回古雷城主,自我在叛乱当天逃出家族开始,我便不是艾比利提家的一份子。像卡顿家有叛乱的卡顿主家,也有助阵的卡顿分家。艾尔文是前来协助埃斯瓦尔的人。不止是我,特昂·卡顿也舍弃家族尽力于维护王选候补的利益。”
江政忠溯有点吃惊:“特昂也决定洗白了?”
艾尔文缓缓笑道:“对,我俩都洗白了。”
口说无凭,和普通平民的毕丽媞不同,罪人家族的人得由城主公开赦免才被允许逗留。古雷琢磨着艾尔文的反应,思索是否应该冒点风险。
沉默了一会,城主古雷发出宣布。
“我以古雷·埃斯瓦尔的名义,接纳艾尔文·艾比利提入我方阵营。愿阁下能发挥长处,尽力于光复埃斯瓦尔城地。”
“艾尔文·艾比利提,谢古雷城主恩典。”
就此,艾尔文和毕丽媞正式加入北城口区的小分队。
——T10.11
回到军营,华桃墨素第一时间来到了医疗区。靠近医疗区的其中一个帐篷,内部的爽朗笑声传出帐篷外。华桃墨素认得是谁的笑声,她安心了一点又畏惧了几分。帐篷里的一个青年注意到外面有来客,向少女打手势。
阿布诺拉大声地叫道:“墨素小姐,请进来吧。”
华桃墨素轻轻喘促几下走进帐篷。帐篷里非常热闹,瓦鲁多、简、卢修和阿布诺拉四个年轻人正坐在一起说笑。
阿布诺拉挥动着断臂:“小姐,来这边和我们一起聊天吧。”
华桃墨素捏着大拇指久久没动。阿布诺拉只得自己站起来,用断臂搂着华桃墨素的手将她拉到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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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试着调节气氛:“我们在说弗兰西在神宫时的轶事,小姐有兴趣听吗?”
“我……”
欲言又止,华桃墨素低头盯着残疾的朋友逐渐热泪盈眶,两行眼泪如堤坝崩塌。阿布诺拉和简同时看着两位男士。卢修从口袋掏出方巾被阿布诺拉抢过,她用嘴咬着方巾为华桃墨素擦眼泪。
这画面超乎其他人想象,华桃墨素也哭着作笑。
“谢谢……”
华桃墨素伸手紧紧地抱着她,叼着方巾的阿布诺拉扬起嘴角。
“忠溯说以前的我能治好你。所以为了阿布诺拉,我一定会努力恢复记忆。”
某种幸福感分泌上脑,阿布诺拉笑得有点变态。见得此情此景,瓦鲁多和卢修忍不住对笑几句。
“阿布诺拉还是一如既往的异类。”
“嗯,神宫的时候就有这种倾向了。”
华桃墨素松开手问:“什么倾向?阿布诺拉很奇怪吗?”
阿布诺拉吐下方巾:“对啊,你们在说什么?我哪里怪异了?”
简也忍不住问道:“阿布诺拉,你是不是,额,对同性有特别的友爱?”
阿布诺拉一脸难以置信:“你们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