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臻醒转之时已经是第二天。

“呕。”李玄臻仍旧感到有些恶心。那是之前混乱的无意义的事物对精神造成的冲击。

“你醒啦？”黑影来到李玄臻身边，从他的体内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的时候一阵风从瓶子中吹了出来。

“你这风愈之体还真是方便。”黑影感慨着李玄臻特殊的体质。

“有什么方便的，朱妮不也有类似的体质，你不也一样吗？溟。”李玄臻的话语让黑影身形忍不住颤抖，甚至将要涣散。

“别装了，溟，我在岚山城混乱的光阴里面看见过你的过去。那位存在给过你一个名字，他是这么称呼你的吧。”李玄臻忘记了大部分之前浏览过的混乱光阴，但是他利用灵钥的特殊保留了一部分。

其实如果可以他还想保留更多，但是为了将这部分保留下来已经让他现在都还感到晕眩。另一部分不是他现在能够承受的，只能继续封存在灵钥内部。虽然已经忘记那部分的混乱光阴里有什么重要信息，但李玄臻昨晚给自己留下的提示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保留了那部分混乱光阴。

“藏着什么秘密吗？”李玄臻有些迷惑的看着昨晚自己留下的提示，就像是宿醉后看着自己喝醉时留下的奇怪信息。

“看来你在岚山城的混乱光阴里，你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嘛。你暂时可以叫我溟。”黑影的声音变得沉稳，不再轻佻。

“嗯，看见了把你留在这个世界的那位存在。当时你还在祂身边，你陪着祂抵御此界的敌人。直到有一天祂消失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而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祂的离开。你们本身就是岚山城混乱光阴的一部分。”李玄臻此时有些难过，因为昨晚他也算是经历了混乱光阴的洗礼，他的某些记忆开始变得混乱。

混乱的部分，难以厘清。他忘记了什么时候跟朱妮认识的，是上周突然从火焰漩涡中出现，从溟的体内归来，还是朱红将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似乎都是他第一次与朱妮见面的时候。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没办法确认哪一个画面才是他和朱妮见面的场景。

“所以那个人消失的时候，既是突然消失的，又是缓缓从你身边离开的。你连悲伤都来不及就已经习惯了那个存在的离开，而你却又在习惯他的离开之后，当初他消失时的悲伤却将你裹挟。”李玄臻说着，似乎那正是自己的经历。

李璇很发现自己眼睛已经湿润，一滴眼泪夺眶而出。那是抑制不住的悲伤，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还有一种习以为常的默然。

“好难受啊，明明这些感情不是我的，却让我这么难受。真是奇怪。”溟奇怪的看着李玄臻，因为语气里充满疑惑的李玄臻正在一脸平静的流着止不住的泪水。

“不行了，不能在窥探那些光阴里的片段了，都是些无意义的东西。”停止观察保存的部分混乱的光阴之后，李玄臻的状态恢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