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身后，就看到殿外的方丈手持签筒。

白眉苍老的主持朝他们微微行礼，两人同样尊敬回礼。

“来一根？”林衍小声询问她。

苏悦走上前，在方丈慈蔼的目光中，在签筒中缓缓抽出一根。

签上，“鸟啼尽春意，蝉鸣惹秋风，北雪无风归，寻人在何处。”

方丈扯着略微嘶哑的嗓子，慢悠悠道，“四季都知你心，缘分天注定。”

林衍微微皱眉，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万金油。

只见，苏悦弯腰行礼，虚心接受了这个卦解。

随即，方丈的目光看向林衍，他摆摆手，“我就不测了。”

苏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林衍嘴角抽搐，彷佛感受到她无声的压力，心不甘情不愿从签筒拿了一根。

签上，“前世今生溯源了，生死一线看阎王。”

方丈深深望了一眼林衍，摇头道，“此卦，我解不了。”

苏悦双手紧握，暗自揣测着卦上的内容。

林衍瞳孔微缩，随即脸上轻轻一笑，“看来是下下签。”

方丈意味深长道，“是否是下下签，施主不应该有数吗？”

林衍笑容一僵，一瞬恢复了正常，“我不了解五行八卦，所以不知。”

方丈微微摇头，“送施主一句话，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清泉寺内，阵阵钟声，清风飘去。

“你在想什么。”林衍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孩。

“明知故问。”苏悦脸上升起丝丝惆怅和担忧。

阳光下，他的眼镜上透过一层层反射的光点，“无论前世亦是今生，我都惜命。”

苏悦顿住脚步，定眼望着他，“如果真有前世，是非曲直，我也不知真假，但今生，望你千万照顾好自己。”

林衍双眼微颤，一道道散点聚成一道闪亮的光芒，他嘴角上扬。

“信卦，不如信我。”

苏悦眼含笑意，“好，我信你。”

“那你呢，是信自己还是你的卦。”林衍反问道。

苏悦抿了抿唇，别过脸，“我信卦。”

林衍一笑，苏悦永远是矛盾的，换做自己，她宁愿信他，也不信卦。

可换到她自己身上，她信卦，却不信自己。

看似理性的表面，实则内心有两个世界，一个矛盾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