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爷子紧锁眉头朝天边看去,见南边的天色确实阴的有点重,他的心稍稍安了下来,道:“不怕,这云从南往北走,兴许下不下来。”
纪满川几人也略略放心了些,在这个没有天气预报的年月,老农人预测天气变化,还是比较准的。
贾蓉魁将架子车推了过来,再看一眼纪永安额头的红点,确保还在,因为挪窝子要“去时红大侠,回来白面瓜”。也就是月娃子挪窝子去外家的时候,额头上是一定要有红点,回来的时候,鼻梁上要搽白粉,都是图个吉利。
另外,胡喜容从锅底抹了一把灰过来,蹭在纪永安手上,又用一根猪草在纪永安嘴上碰了碰,说是这样孩子长大能吃饭,不挑食,好养活。
一切准备妥当,贾蓉魁把一个拴着红线的桃枝放在架子车上,这才让贾蓉花抱过纪永安上车,图的是路上“避邪”之用。
另一边,杨氏和贾老娘正在上演激烈的拉扯大赛,主打“一个不想要,一个真想给!”
杨氏坚持要让贾老娘把装了夹肉馍馍的包袱带回去,贾老娘死活不要,两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间,一行人就到了门外,杨氏一把将装馍馍的包袱甩到架子车上,又推了贾蓉魁一把,让他赶紧拉车走人。
……
纪永宁挪窝去舅家住了三天就被纪满川接了回来。
贾蓉花自打从娘家回来,就有些郁郁不快,纪满川不解地问:“她娘,你咋咧?回了趟娘家,咋还愁容满面的?”
贾蓉花长叹一口气,道:“哎,我回去才知道,我五叔家的蓉琴被人欺负到不成样子。”
“咋咧?先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听着啊。”
贾蓉花两眼通红:“蓉琴男人勾搭上隔壁村里的一个寡妇,想休了蓉琴,但是又怕我们贾家人寻上门打锤,就和他娘两个合起来折磨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