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家小叔子小时候是好的,只是在七八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当时整个人烧得跟火盆似的,不停呕吐、喊头痛,花光了家里所有银钱好不容易救下来,结果就痴傻了。
虽说这个小叔子平时呆呆的,有时哭有时笑,说话也不利索,偶尔还会发狂,随便乱打乱骂人,但是从她进门以来,倒没听说过小叔子对女人不轨。
可是自从她公婆有了让她嫁给小叔子的打算,就不停教唆小叔子来骚扰她,半夜来敲她的窗,踹她的门。不管刘红低声哀求,还是高声大骂,极尽屈辱之能,都无济于事,小叔子还是每晚不断来骚扰她。
这些日子,她晚上睡觉都不敢合眼,不敢脱衣,只能轻轻打盹,只要门口稍微有响动,她就会跳下炕去拿顶门棍准备反击。
尽管她站的端行的正,但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耐不住村里总有些说闲话不怕事大的碎嘴婆娘和多嘴多舌的谝传老汉。短短时日,村里不仅传出了她和小叔子的风言风语,竟然还有人传她跟老公公的闲话。
刘红觉得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她不死也得疯。
原本她想带着女儿逃跑,但是刘绿劝她要光明正大地和这家人脱离关系,以免后头再生事端。
最终经过刘绿几次上门扯皮,事情大致谈妥。刘红公婆要刘绿给他们家两担新麦子加二两银子,够刘红小叔子娶亲的聘礼钱,就放刘红归家,但是只能让刘红一个人走,不让她带女儿,说刘红女儿是他们家的人。
所以刘绿今儿带人就是要去将他姐刘红从婆家接回来。
一行人刚进刘红婆家村子时。
刘红婆婆正在院里叫骂:“我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咧,娶了你这么个丧门货!把自己男人克死不算,生娃生娃不行,咥饭起一个顶俩,一顿饭能咥八碗!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个死咩咩女子,做个啥都懒兮兮的,养下能弄啥,不如早些卖去给人当童养媳,还能给家里省口饭!”
刘红一把搂过坐在马扎子上缠线的女儿说:“娘,转弟这阵子不舒服,老是腰疼哩。有啥活,我替娃做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