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子,经历了半个纪元的大风大浪,披荆斩棘,艰难困苦,张景渊原以为这人世间已经不会有什么东西,能真正触动他的道心,让他的心灵再次颤抖。
更何况,这里只是他前世人生,一个短暂的起始点,在他的人生的旅程中,只占据了一点点的篇幅,而且他和这间房子的女主人,也没有实质上的亲属关系,他只是盗取她儿子躯体的一个窃贼罢了。
甚至因为其糟糕的恶习,他也很少能从这位身上感受到所谓的母爱,母子之情。
相交时间不长,没有血缘亲情,没有过多的养育之恩,按道理,这位应该只是他一个熟悉的,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个他在前世,很久很久都不一定能想起来的人。
并且,回来的路上,他其实已经想好了如何面对这一位,但就是很奇怪,他站在这里,整个人就忍不住微微的颤动起来,心情无法平复。
过了数十息,缓过神来,张景渊自嘲的笑了一声,伸手推了一下门,就准备进去。
“咦,人还在家?”
推了一下门,居然没推开,张景渊诧异的说道。
至于张景渊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则就牵扯到他那位母亲诸位恶习其中的一个,她一般出门的话,都只是轻轻的把门给掩一下,而不会将其彻底关上。
因为她懒得带钥匙!
所以通常而言,在张景渊家,门关上了,才是家里有人的状态,张景渊更是不知道遇到多少次,回来之后,家里大门大开着,然后里面空无一人的情况。
不过幸好,虽然家里大门常打开,但也没丢过什么东西。
对此,张景渊真不知道是应该说焱阳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还是说因为他家实在是太穷太破,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好偷。
随手关门这件事,张景渊自然没少说,但人家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下次依旧我行我素,想怎么就怎么,他说得多了,也就懒得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