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齐云也有些意外地看着向枫。
向枫便把当年他去兴国州衙告状,路遇吴国伦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应存初当即感慨道:“啊呀!没想到向老弟还有这番经历。明卿先生的诗文名动天下,谦之兄与他常有唱和,一来二去我也和他熟识起来了。”
向枫道:“其实今日在座的,还有一人也认得明卿先生。”
应存初和丘齐云一愣,一齐看向闻敏。
闻敏一笑,说道:“吴爷爷和我爷爷是故交。”
应存初拱手问道:“敢问闻小姐的爷爷名讳?”
“黄梅西山闻亮之先生便是我爷爷。”
应存初和丘齐云吃了一惊,齐齐地站了起来。
“你真的是西山亮之先生的孙女?”丘齐云急切问道,见闻敏点了点头,便接着道:“啊呀!先生淡泊名利,高情远致,是我最敬重之人——闻老先生他可好?”
闻敏说:“上月收到爷爷来书,说他好着呢!只是他当前不在西山,又去外地了,估计要年底回来。”
丘齐云道了一声可惜。
应存初道:“存初在黄安时,有幸见了亮之先生一面,聆听了他一番话,真是让我受教良多,如今想来,言犹在耳。闻小姐蕙心纨质,果然有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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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敏客气了一番,起身请两人坐了下去。
酒菜上桌了,应存初举杯道:“说起来真是妙不可言,我等今日在此相聚,冥冥之中,其实早有定数——诸位,我提议,今日为亮之先生、明卿先生而饮!”
众人齐声说好,一起干了杯里的酒。
此时的气氛便很融洽了,丘齐云也不再板着脸,话也比开始的时候多了些,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酒刚喝道一半,他突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一时呆住了,不知道他何故如此。
应存初拍了拍丘齐云的肩膀,问道:“谦之兄,方才好好的,怎地忽然如此?可是想起了什么难过之事?”
丘齐云抬起头来,竟然已是泪流满面,只听到他哭着说道:“我等今日在此喝酒吃肉,想起我的文如……不知她是否能吃上一顿饱饭?”
向枫和闻敏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丘齐云话里的意思。
应存初道:“两位有所不知,谦之兄几年前从麻城去潮州任职,路过黄冈时,在酒宴上认识了胡文如胡姑娘,两人一见钟情定下了终身,奈何丘伯父嫌弃文如姑娘的出身,硬是不同意。这样拖着几年了,两月前,谦之兄收到了文如姑娘寄来血书一封,说她父亲将她卖给了当地一富商,但她与谦之兄之情誓死不渝,谦之兄这才辞了官,匆匆赶了回来,想把文如姑娘搭救出去。”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闻敏感慨道,“应大哥,那文如姑娘是何出身?她父亲又如何要卖她?”
应存初道:“她是乐户之家,是江夏营妓……”
“文如虽身为营妓,但她洁身自爱,品性纯良,不是其他艺妓可比的!”丘齐云大声说道。
这古代的妓女分为宫妓、营妓、官妓、家妓和民妓几类,那营妓是最悲催的,大多由乐女、寡妇、罪犯妻女或女俘等来充当,不仅要要为军士做饭洗衣做粗活,还受人凌辱,长得好看或有技艺的,便成了那些高级军官的玩物,那胡文如估计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