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门口,急匆匆赶来一公子哥,喊道:“思敏,你又没错,道哪门子歉。不用理会他,我们去楼上吃这里的招牌菜,品尝杏花村酒。”
来人正是薛友礼,豪气拿出一锭十两雪花银,对门口卢艺成道:“掌柜的,给我一间厢房,把你们的招牌菜和汾酒都给我上上来。”
“公子真是抱歉,楼上被一位贵客包了,改天再来吧。”卢艺成看人下菜,对明显纨绔的薛友礼,便没那么低声下气。
“楼上什么人?”薛友礼不悦的问道。
卢艺成小声道:“三世子。”
“三世子!”薛友礼一惊,这个称呼在离王城,指的是离王的第三子纪尺炎,据说此位颇得离王欢心,被委以重任,一般人真不能望其项背。
“公子请回吧。”卢艺成说道。
“掌柜的,给我在大厅安排个位置,我给包房的钱。”薛友礼自然不想离去。
“公子,真的没办法。”卢艺成道。
薛友礼沉吟一下道:“那去楼上告诉三世子的典酒使,就说薛友礼找他。”
“这就去,公子稍等。”卢艺成态度微微变化,典酒使是一种特殊职位,专门为那些显贵喝酒的普通人,却关乎主家人酒场胜负,牵扯的名誉和利益非同小可,是主家人很是贴身信赖的人之一。
没多久,一个衣着华贵的白嫩胖子,走下楼来,正是薛家薛友仁。
“七堂哥。”薛友礼连忙迎上去。
“你又惹事了?”薛友仁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在这里请人吃顿饭。”薛友礼看了一眼宁思敏道。
“哦,那还行,卢掌柜安排一下,这是家弟。”薛友仁对卢艺成道。
“这就安排。”卢艺成没半点犹豫。
“我上去了,别惹事。”薛友仁道。
“七堂哥,其实我还有点事。”薛友礼看了池青一眼,压低声音,将书院门口的事说了一遍。
“你别轻举妄动,我会找人查查他的底,要是身份不高还敢狂,我会让他知道后果。”薛友仁傲然道。
很快薛友礼的一桌酒菜陆续上来,招牌菜红烧鲤鱼和汾酒,自然是没有的。
即便如此,薛友礼依然自得,邀请宁思敏道:“思敏,快过来坐。”
宁思敏脸色一阵气愤难平后,最终深吸一口气,在池青那一桌坐下。
薛友礼气得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自己吃。
没多久,大厅中一阵骚动,几个披甲之士,清理出一条道路。
一手持水墨画白纸扇的紫衣青年,前呼后拥从二楼缓缓走下,其中就有那个白嫩胖子薛友仁。
大厅中众食客,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静默不动。
紫衣青年正是离王三世子纪尺炎,强大的气势和腰间淡黄火焰玉佩,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成了整个酒楼唯一的焦点。
纪尺炎目不斜视,目视前方而行,一副王者之气。
可即将走到门口时,纪尺炎如电的目光,竟然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池青。
短暂惊讶过后,微微点头,这才离去。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看着池青。
池青神色平静,他略微一想,就知道是城卫魏云峰,上报了他九鼎卫安城使的身份。
九鼎卫对内监察官吏外,也有监视各大诸侯王的意思在里面。
离王城九鼎卫并不多,五鼎镇城卫便是最高官职,他四鼎安城卫,就是莫先昭的副手,权利不可谓不大。
以纪尺炎的精明,就算碰到了有可能是大敌的池青,也要点头示意。
池青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准备坦然接受宁思敏的赔礼道歉。
白嫩胖子薛友仁却去而复返,径直走到池青桌子旁站定。
“池公子是吧,三世子认识你,身份也不一般,你和家弟薛友礼的事,就在酒桌上解决。家弟由我代劳,你可以找人,输的一方,公开赔礼道歉。”薛友仁信心十足,直接道。
“可以。”池青微微点头。
“我来。”刘聚想要站起来,可惜头重脚轻,直接跌坐回椅子上。
刘聚自然听说过薛友仁,天生海量,三岁饮酒,十岁喝遍北城街无敌手。
二十岁成了三世子纪尺炎的典酒使,到现在三十岁,在酒桌上身经百战,聊聊可数几次败绩。
为三世子纪尺炎赢得了无数面子和利益,现在已经是身边红人。
池青答应薛友仁的赌斗,刘聚知道是无奈之举,可眼下这桌子上,只有他酒量最大,便想硬着头皮上,可惜刚刚喝得太多,站都站不起,哪里能够出战。
“我来。”方溪田忍住反胃的举动,勉强说道。
至于云挤凡还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嘴里呓语不断:“什么我去青柳院是听曲,青倌何来污秽,我是斯文人,读书人逛青柳院,能叫下作吗?”
另一边,薛友仁已经叫掌柜卢艺成弄来了十坛招牌汾酒,泥封一揭开,牛饮般,五斤汾酒一空,一抹嘴角,对池青做出请的手势。
刘聚和方溪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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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友礼高兴得直颤抖,不断望着宁思敏,脸上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