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吃吗?那先给我烤一条中等的尝尝。”范毅边放下包袱边对老板说道。
“也不是太难吃,这鱼其实和临香酒楼卖三两银子的红烧鲜香鱼是一样的,都是烟雨城的特产猫不鲤。”烤鱼摊老板回道。
“猫不鲤?”范毅疑惑。
“对,烟雨城附近河道中非常多,肉质鲜美,刺不多,与鲤鱼相似,就是有一股独特的腥味,即便抽掉腥线也很难祛除,连猫都被腥得不吃,所以叫猫不鲤。其实做好了,不但美味,而且滋补养颜,那些高级酒楼,百年老字号,都是大厨秘制高汤来祛除腥味,据说效果参差不齐,腥味越小价格越昂贵。像临香酒楼的猫不鲤只能算一般,但也价值三两银子了。我们这小本生意,自然没有什么高汤,腥味几乎全部存在,因此口味就那样,但一斤鱼才十文钱,量大管饱。”烤鱼摊老板说话间,已经把范毅的鱼烤好,送到他面前。
看起来还不错,色泽金黄,还撒了碎盐和葱花,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范毅尝试着吃了一点,确实腥得他有点想吐,不过他还是咽了下去,对出生乡村的他,比这难吃的都吃过,哪有什么吃不下的。
旁边的人见范毅并没有吐出来,有人问道:“小兄弟,以前吃过这猫不鲤吗,我们这些人第一次吃,基本上都吐了。”
“以前没吃过,但我出生乡野山村,从小就在温饱线上挣扎,只要能填饱肚子,哪管难吃不难吃。”范毅实话实说,但同时抚了抚胸口,确实有点不舒服,看来这几年在神药门把胃口养刁了,忍耐力不如小时候。
“小兄弟能吃得苦就好,这烟雨城机会多的是,只要好好干,将来必定有出息,去酒楼吃几顿没有腥味的猫不鲤,绝对没有问题。”邻桌明显是几个码头的卸货工人,其中一名魁梧的光膀汉子对范毅赞扬鼓舞道。
“朱四哥,你又在忽悠小兄弟,我们这帮兄弟,从十来岁就在码头上卸货下货,现在苦苦干了二十多年,结果有个啥出息,勉强填饱肚子度日。”另一光膀汉子说道。
“二柱子,你长进了啊,我忽悠小兄弟,我就给你们说个真实例子,让你们长长见识。大家知道我手底下,以前有个叫铁螺蛳的兄弟吧。”朱四喝一口劣质烧酒,慢悠悠的说道。
“谁不认识啊,就是那个比碳还黑,三尺多高的矮子吗,你提起他,难道他发财了。”有人不屑道。
“你猜对了,他现在隔三差五,就在聚仙楼吃饭,前两天他还请我吃了个聚仙楼的猫不鲤鱼头,那味道简直太美味了。”朱四说着都有些嫌弃面前的烤鱼。
“朱四哥你多吃鱼,别光喝酒。”叫二柱子的汉子大笑道,其他人跟着笑起来。
“你们笑个屁,就是没见过世面,铁螺蛳在码头上干了三十多年,省吃俭用,辛勤劳作,存下不少银子,然后他那在城里有几十家当铺的亲爹找到了他,他就成了有钱人家的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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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朱四哥,算你说的是真事,可铁螺蛳成为有钱人,和他在码头上老实干活有关系吗?”大家继续说道。
“怎么没关系,他要不好好干活,早就饿死街头了,哪里能等到他亲爹找到他。所以啊,人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定你们哪天,就有个有钱的大爷二叔三姑什么的来找你们。”朱四也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