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这个样子真怕他会突然叫出声来,但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棺材底上,这乌溜溜的棺材板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这棺材底上有啥,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头上的棺材,只见黑漆漆的整块棺材板上用朱砂画着一道红色的符咒,我吃了一惊,心想不妙,棺材上画符,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在棺材上画符一般都是尸体出现了尸变或尸体有可能会出现尸变才会画上去的,画的都是镇尸符,为了镇压尸体用的,如果死者怨气太重,尸变太凶猛的话,有的甚至还会弹上墨斗线条,起到封印的作用。
俗话说:“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符是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所以不是随便可以乱画的。我赶忙拿眼去瞧个仔细。
其实符咒是符箓与咒语的合称,分开可称为“符术”与“咒术”,因为“箓”字较为复杂,故多用“符咒”作为符箓的笼统称谓。一般的符咒由“符头”、“主事神佛”、“符胆”、“符腹”、“符脚”组成。如果以人来作比喻的话,符头好比一个人的头;主事的仙、佛、神就好比一个人的思想和心脏;符胆就好比一个人的肝胆,一个符令若没有符胆就好像门没有锁一样,坏人都可随便进入。符腹就好比一个腹部的肠胃,是我们书明符咒作用的地方;符脚又叫“叉符脚”就好比一个人的脚,用以结束符胆,结束一张符的书写手续。
我看着这符,并非三清符头的天地清明,万物安宁的镇尸符,反而有点像天地玄黄,万法归一的驱邪符,因为符脚收尾处延长一个波浪型的尾巴标志。我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这最起码能说明棺材内的并非凶邪之物,这驱邪符画在上面反而说明了棺材里面的是这个符咒要保护的对象。
这些棺材我们前面掀开看过部分,里面躺着的都是那此村民,并非凶邪之物这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但画上驱邪符去保护这些村民的尸体又是何道理?
驱邪符可令邪恶之物无法靠近,或许是这棺材上画有这符咒,而蛇是冷血动物,属于极阴之物,才使得它不敢靠近。
我和大块借着棺材的躲在棺材底下,那蛇见我们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似乎有点心有不甘,在梁木悉悉簌簌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回,才慢慢停下来,它又不敢爬到地上来,我们借着棺材的掩护,把身体隐在阴暗里,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也喘,几乎是屏住呼吸了。
外面的哗啦啦下雨声基本没了,看来雨势已经收住了,我正在犯愁,祈求这大蛇找不到人后快点走,要不然我们总不能在这里躲上一辈子吧,不过躲在棺材外面总比躲在棺材里面要舒服多了,最起码不用担心大块会放臭屁。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间传来了“哞”的一声低吼,房子抖了抖。这时房梁上只听到一阵悉悉簌簌渐渐远去的声响。
听声音这蟒蛇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我心下疑惑,该不会是这蛇跟我一样也想到三十六计,还现学现卖的和我们玩起声东击西来了吧,它能这么轻易就走了?
我借着棺材阴影的掩映,偷偷的探出头去,正看见那蛇从房顶的一处缺口处爬出去,已经探出了大半个身子,只剩下后面一截尾巴。
我和大块看着这蛇从缺口处完全爬出去后,再等了好一会的功夫,确认蛇已走远了,才小心翼翼的爬出来,背靠背的用目光巡视了一圈这屋子,以防这蛇声东击西会突然间杀个回马枪。又等了好一会,不再见有任何动静,我们才放下心来。
现在风雨都基本停了,乌云也散得差不多了,天色已经恢复光亮,屋内的视野也变得明朗起来了。我想到了在棺材底下看到的符咒,忙仔细的逐个逐个去瞧这大厅里摆着的离我们最近的那部分棺材。
果然,每一副棺材上面都用朱砂画有相似的符咒。之前因为天色太暗,而且又是慌慌张张的所以才没有留意。我看着甚为震撼,心里暗呼奇怪,不知是那位高人在这如此大动干戈的摆阵画符下咒,这么大的阵容究竟拿来作什么用途。
我正想得出神,大块用手肘碰了一下我,抬下巴指了指中间那两副红色的棺材。
差点都忘了这里其实除了我还有其他三个人,刚才与那大蛇对峙完全没想到这事,我盯着那两副红棺材,轻声对大块说:“你说他们三个人现在还在里面吗?”
刚才跟蛇搏斗那一番动静这么大,如果他们还在里面的话,一定会听得清清楚楚的,刚才的情况这么危急,他们竟然能够做到充耳不闻,不做任何表态,也真是够狠心的。但是现在危机也解除了,他们仍然无动于衷,就有点奇怪了。难道,他们早就已经不在棺材里了?
我们轻声地走到那两副棺材旁边,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三副红棺材上是没有画有符咒的,不知为何会这样。我依照他们之前的手法,用手轻轻的连续拍了两下那队长躺的棺材,只听见棺材里传出了“咚咚”两声回应,旁边的棺材里也传来了两声同样的回应。
“轰隆!”的一声,两块棺材盖同时被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