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眉间微蹙,看着君卿的目光中带着惊疑:“悬山县?会路过此地。”
君卿点头:“是。”
柳锋闻言忙道:“不可,太过冒险。”
那个顾长飞可不比张家好糊弄。
君卿目光垂下,他盯着杯中泛褐的茶水,语气并无起伏:“顾长飞为玘王门下亲信,若是取得他的信任,我回京入玘王府为门客则是更加方便。”
柳峰犹豫开口:“可顾少卿只是路过此地。”
君卿沉下声来:“所以,我才要抓住这次机会。”
见他此意已决,柳峰只得点头:“好,我听公子吩咐行事。”
君卿指腹轻轻在杯口打转,淡声道:“柳叔,为张小公子再加些药剂,这病自然是来的越凶越好,最好闹的满城皆知。”
“他毕竟年幼,若是药性太猛,恐受不住。”柳峰开口时目光看向君卿,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闻言君卿却轻笑:“又不是要他的命,不过是伤些根基罢了。”
柳峰闻言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曾几何时,那个甘怜路边蚁的小公子再也回不来了。
他默默点头: “好。”
他心知纵然是毒能解,可也免不了要留下病根的,但这一切也怪不得他家公子,要怪就只能怪他偏偏是张万鸣的孙子。
柳锋以为君卿会挑个孩子下手,只是因为那孩子是张家人,却不知这孩子正是造成君家灭门的契子。
很快,君卿再次开口:“柳叔,我想独自陪陪阿爹和兄长。”
柳峰起身,叹了口气:“我便在外等候公子,公子莫要神伤,有事唤我。”
君卿并未开口,只是沉默的点头,待柳锋走后,他方起身来到那幅画前,挑开画像,墙面上是一块不明显的凸起。
按下凸起后,君卿走入屏风后面的内室,打开黑色的衣柜,里面赫然是一间密室。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君卿吹亮它,走入密室中。
这间密室并不大,两边的墙上各有白烛,点燃白烛,便见正中间的位置是一张木桌,桌上正摆放着两尊牌位。
君卿从桌上取了香,点燃后跪下,叩首过后他才起身把香插入香炉。
随后他便又跪下,未语眼眶却已发红,仰起头看着上方熟悉的牌位,泪水终究还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