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包药打开,却见只是熬过的药渣,将药渣捧在面前闻了闻,又翻看过后,才开口:“这药确实有假。”
他这话一出,候诊的人群更加喧哗了,当下便有低声议语的。
东家刚要开口,君卿却再次道:“此药虽假,却不是我寿和堂所出。”
闻言,那妇人狠声道:“丧天良的,怎的就不是你寿和堂所出,这药分明是我家相公在此买来的,他指名说是寿和堂尹大夫开的药,难道你寿和堂还有第二个尹大夫不成?
可怜我相公吃了这药之后就吐血不止,如今人正昏迷着呢。”
听她说只是昏迷,周围人这才敢靠近,那东家闻言也松了口气,他还当真的死人了呢。
君卿把手里的药往桌子上一扔,抬眼看向面前的妇人:“既然夫人说此药乃是我所开,请将药方拿来。”
那妇人把孩子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桌上一拍:“那你便仔细看,这是你开的药方。”
君卿拿起只看了一眼,便递给一旁的东家。
东家看了,松了一口气方道:“这药方并不是我家的,首先不说这纸,便是这字迹,也不是尹大夫的。”
闻言那妇人眼中闪过一抹心虚,抱着孩子往地上一坐,哭喊起来:“小妇人大字不识,难道还能伪造药方不成,我相公如今正昏迷不醒,这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你休要狡辩。”
随后她又道:“我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衣食无忧,我这相公如今正值壮年,犯不着为此来讹你。
他若是有个好歹,以后剩我孤儿寡母可怎么活。”
她说着衣袖拭着泪,一字一句实在可怜,四周观望之人不免心生怜悯,议论之声更大。
可也有已经拿到药方正在排队抓药的暗中对比起来,那字迹确实和自己手中不同。
那东家听她如此说,当下毫不客气讽刺道:“那你必定是受人指使,有心坏我寿和堂的名声。
诸位请看,寿和堂素来是用罗纹纸,此纸质地细腻,不易渗水,用作药方极易储存。
而这位夫人的药方却是用宣纸,绝对不是出自我寿和堂,笔迹诸位更是对比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