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愣住,手臂僵住,不确定她是不是喝醉,所以把自己认成杨老师,还是想起谁来。她甚至在他的脖颈间蹭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着。
“悦悦......”鼻尖传来她的发香,柔软的身躯伏在自己身上,小脸带着醉酒的红晕,呼吸吐纳落于胸前,隔着单薄的白衬衫,撩得他心痒难耐,喉结滚动。
“周行之,我想爷爷奶奶了。”褚悦抱着人不肯撒手,她没有像他们一家那样的氛围,只有跟爷爷奶奶的回忆,只有回忆。
没有把他当成别人,只是想爷爷奶奶。心头涌起无限怜惜,如同当年看着她躺在病床时一样。手攀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地安抚。
不知道什么时候怀里的人已经睡着,让司机把车往自己家开。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把人背起来,往电梯走。
把人放到床上,他才稍稍安心。杨老师说有些事,慢慢来。替她整理脖颈上的碎发,看着她的睡颜,视线游移至那张红唇,始终没敢吻上去,忍下一身燥热,想要走出房间。
起身之际,褚悦拉住他的左手拇指,喃喃自语:“奶奶......知天地、晓万物。你们怎么不肯见我?是我做的不好,是不是?”
这话竟是带着哭腔说的,重新坐回床畔,方才发觉,她已然流下两行清泪。
“你做的很好,没有人比你更好。”他柔声安慰,大手拂去她脸上的眼泪,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和衣躺在她的身边。
褚悦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早早就被梦惊醒。一个转身,差点亲上身边那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看清身边的人,心又稍稍缓和下来。蹑手蹑脚地起身,悄悄打开房门,摸到客厅地开关,打开灯才发现,呃......不是自己家。周行之的家,她来过,只是去的是衣帽间。
看看手上的表,早上五点多。冬日寒凉,落地窗外的竹叶一阵阵地摇曳,室内却很暖和,与她那个小家不太一样。
突然想到住着这么大房子的周行之,在自己那个小房子里将就住了好几个月,身长如玉,每晚都要蜷缩在那张双人沙发里,他竟能坚持这般久,也是难得。
她躺在沙发上,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想着白天到底还是要上班,多睡会儿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过于憔悴。早上6点多,阿姨打开门,看着房里开着灯,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吓一跳。走近一看,是每日在公司的褚特助。
“哎哟,怎么不到房里睡的哦?”阿姨对着褚悦的脸说上一句,人没醒,她提着买菜的篮子,走到厨房做早饭。
从她惊醒、起身、走出房门,周行之全然知道,生怕自己吓到她,不敢睁开眼。待她走出房门,内心瞬起一阵落寞。
阿姨尚未做好早饭,褚悦已从沙发上起身,找阿姨拿些洗漱用品简单洗漱。阿姨做好早饭,盯着那扇房门,说道:“今日周先生怎么起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