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星走了过去，询问：“您是……”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步履蹒跚，背着手走到了沟壑前。

被阿洛斩开的地面上，里头那座灰白色的机械建筑依旧十分显眼。

刺鼻的药水味、尸臭味飘散在海风中。

里面那些亘古以前的惨叫声还隐隐约约萦绕在陆亦星的耳畔。

“曾有一群人，为了能够生生世世研究，而把甘愿自己变成怪物，甚至连自己的后代都被诅咒，体内始终流淌着怪物的鲜血。”

老者指着沟壑下那座遗落的研究所，神情若有所思。

陆亦星能感知到老者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现在还不大确定老者究竟是何物。

“研究?为何他们如此执着于研究，现在混沌海域里到处都是改造生物。”陆亦星道。

老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神之子，贪嗔痴是人类无法抹去的东西。不然，贪嗔痴又如何会成为灾祸之源?”

“难不成他们做研究是为了得到某样东西?”

“是啊，为了得到那样东西，数以万计的无辜者被屠戮，无数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破碎。”老者叹息一声。

被生物研究所迫害的人，陆亦星首先想到了死去的杰奎琳和杀戮魔婴。

“那样东西是，力量?权利?”陆亦星问道。

“灰雾之上的王座，无论是哪一个种族都想坐上那个位置。主宰一切的权利，是谁都想得到。”

灰雾?陆亦星回忆起之前在血肉神殿大堂里看到的那个畸形生物。

那个畸形生物脑袋上连接的神经纤维延伸到一片浓雾笼罩的天空，根本不知道那个畸形生物究竟在做些什么。

“王座之下白骨累累，王座之下众生百态，贪嗔痴却如此归一。”陆亦星失了魂，情不自禁地回答。

因为他的意识忽然脱离身体，看到一幅极其怪异的画面：

一个锈迹斑斑，鲜血累累的王座脚下，是尸山血海。

那是不同种族的血肉交织糅合，形成的一个尸山血海。

各个不同种族都为了抢夺那个至高王座而互相厮杀。

“可惜啊！可惜……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至少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坐上去。”老者看着灰白色的机械建筑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