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动紧忙跟上之后,发现这条地道挖得还算宽敞,几乎可容两人并行。只是高度不够,他需要低头弯腰才能通过。
四壁粗糙不平,每隔一段便设有简单的木制支架。
啸风子没有身高困扰。他一手拎桶、一手执拂尘,眼睛紧盯着前面引路的符纸,不停口地念念叨叨。
冷幽幽的绿光飘得挺快。可能是怕关动小觑了这符,啸风子解释道:“我这“引路符”可不只是个会走道的蜡烛。若是前面有危险,它火光就会变红。红灯停,绿灯行嘛……”
直直地走了大概千步之数,眼见到了密道尽头,符纸即将燃尽,焰头也并未变成红色。
没费什么工夫,他们就打开了地道出口处的暗门。
两人出现在一个位于田间的破窝棚中。棚门紧闭,但没有上锁。到处堆满废弃农具和杂物,散发出霉烂味道。
此类窝棚在乡下随处可见。每当地里的瓜果蔬菜快要成熟时,担心遭毛贼偷窃的农人们就会彻夜守在这里。
麦子割尽后的田野空空荡荡。两人里里外外查看了几圈,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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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好窝棚内的暗道门,关动和啸风子从地面返回了那处破败的院子。
疑心“飞刀会”可能再次派人来袭,关动翻身上了屋顶,隐藏在暗处警戒。可惜直等到季逢秋和虚谷和尚匆匆赶至时,附近方圆千米始终还是一片宁静。
虚谷兄弟俩早已不是莽撞少年,大悲当前还是保持了克制——他们很清楚什么样的举止,才会更有利于日后复仇。
不想看见真正的男人流泪。或者知道真正的男人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们流泪。四人碰面后,关动和啸风子只是简单地跟季逢秋、虚谷交代了几句,便选择了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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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上,啸风子晃荡着腿,也没了说话的心情,无精打采地敲击着红塑料桶。而关动平生第一次希望自己的耳朵莫要这么灵敏。
尽管没有使用“听声辩位”的功夫,他还是能听到屋内季逢秋压抑的哭号声。而虚谷颤抖着念诵《地藏经》、《心经》、《金刚经》的声音更是在他耳边一直缭绕了许久……
起风了,远处有电光一闪一闪地照亮着云层,然后是隐隐约约的雷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