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处,各坐着三人。一边二男一女,另一边则是一男二女。
双方遥遥相对,剑拔弩张。好巧不巧,皆为一名岁逾不惑的中年人带着一对青年男女。
“难道要打架……”郭大悟如是想。
此时,二男一女那边领头的壮年汉子忽道:“今日既然约你们在诸葛掌柜这里会面,在下本就不欲过分伤了和气。何况大家都看见了,此地监管人刚好也在,那便更加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对面则以一位半老徐娘的妇人为首,她话语间咄咄逼人:“顾大法师说得倒轻巧,你们上次抢先取走“巫彭青玉简”,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如今竟把镇祖祠的“射灵桃符箭”也偷偷拿去,真当我等孤儿寡母好欺负吗?今晚若不给个交代,只怕大家未必全都能出得了这个门!”
壮年汉子叹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请贺家娘子画个道出来吧……毕竟也曾师出同源,总不能让外人平白看了笑话。”
两边这一争吵,室内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见郭大悟看得津津有味,关动在旁低声给他讲解:“听口音,这帮人大概来自三湘之地。多半修练的是“祝由科”……嗯,最多两三代前,他们还同属一门。”
“为何又撕破了脸?”郭大悟问。
朱大先生接道:“很正常。这世间从古至今,争财夺利最凶狠厉害的,几乎都是兄弟姐妹或者骨肉至亲。”
“难道修行之人也不能免俗?”
“不同层次的生命,只会争夺不同层次的利益。深海中的怪物不会浮到水皮下面和鱼虾争夺蜉蝣。”
“本质是不是一样?”
“是的。蚂蚁打仗通常比人类更残酷,几乎每次都要有一窝彻底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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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能不能跳出来?”
“你将来或许可以做到不与人争,但你要与天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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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边贺娘子冷笑道:“要么现在将“桃符箭”交出来!要么就请您老大发神威,把咱娘儿仨一起灭在此地吧!”
眼见顾法师面色阴晴不定,诸葛晨星急忙跟张月儿、陶敏道一声:“失陪。”
赶到两帮人对峙的中心,此间东主摊手道:“二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虽然在下这里并非不能比武较技,只是你们一旦施术拼命,波及实在太大,小店恐怕经不住这种折腾。”
“老话说,来者是客,客随主便。本地监管人“铁手剧孟”金引兄今天恰巧也在敝馆。六位客人总不能当着他这个主人的面,在京城里弄得惊天动地,无法收场吧?况且诸位还都是亲戚,何必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等金引兄出来后,大家再耐心商量一下可好?”
诸葛晨星故意压低声音:“他有两个执行人今晚也跟了过来,其中一个“天杀星”十分有名气……”
关动耳朵好使,闻言不禁苦笑。
顾法师和贺娘子虽然面露不豫,倒也听劝,全都不再作声。
片刻后,金引和诸葛朝英一起从密室中出来。
经过针灸调理丹田经脉,他的伤势得到缓解,脸色明显较之前好了很多。
诸葛晨星将眼前情形给他简单一叙,金引走上前,作个罗圈揖,朗声道:“金某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承蒙大家赏脸不弃,这才时常出面,替左邻右舍的同道们做个仲裁……”
附近座位上,几个与其熟识的江湖人物亦起身回礼。
金引又道:“顾师父与贺家大娘,金某虽是初识,但也知晓他们皆为世外高人。双方恩怨纠葛,原本没有我一个外人置喙的余地。可今日之事在下既然撞见,总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来,免得刀兵相见、两败俱伤。二来,免得惊世骇俗、节外生枝。在座各位只管安心饮酒,有金某在此,想必也不会殃及池鱼。”
说罢,他将顾法师、贺娘子凑到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讲了些什么。
关动面带微笑,向郭大悟传音道:“等着吧,马上便会有场好戏可看。照应点儿你的老同学,她不会功夫,别让“流弹”给伤着。”
郭大悟瞅见别人要“打架”,下意识将手伸向“灭灵棒”,心中隐隐生起期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