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一陌生身影在皇宫中竹亭下的石凳子前停留。
双腿碰着石头墩,但没有往下试图坐着。
他总是在观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儿。”
少年公子一身黑色衣襟款款而来,手中空空荡荡,将双手背在身后。
面无表情,神色平淡。
顺着声音望向而来的少年,在亭子下等待的人终于面露出来满意的笑容。
但这一点微表情也很快消失,表露出来的是严肃和高高在上的命令态度。
“就是你叫风折柳?”白凌姣毫不客气的站到少年面前,嘴角一抹笑意,手指着少年鼻子质问。
不知所以,只觉得眼前人有些傲慢,风折柳好不在意的点头:
“是。”
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个行事莫名有些熟悉的公子。又看其长相动人,五官漂亮但不失锋锐。
“你是,”风折柳认出少年,“倾昱城的小皇帝白凌姣吧。”
也是有些诧异,白凌姣终于记起来提防:
“你如何认得?”
“白凌姣,自小被立为太子,老君王一心求国家和平,奈何能力不济权臣当道,作为国君却并无实权。如今老君王离世,太子顺理成章坐到君王一位。当下你希望那权臣亡,我说的可有不对?”风折柳不理,只是平淡的讲出自己内心所知。
“是……”原先升起的气场突然软下来,眼前人的口气可不是试探,“这些话没有人敢在朕面前说。”
身份暴露,只好承认自己有目的而来:
“所来,朕想要请你与你的朋友帮个忙。”
“又是帮忙。”风折柳脱口而出,嘴角自信一笑。显然白凌姣的开口祈求早已经在少年的盘算之内,“是何事,陛下请说。”
“你们与秦礼做的交易,朕和你们做。”
“既是交易,陛下也说,得要筹码。”
“筹码?”白凌姣心领神会,“尽管提,闻取城给得起我倾昱定是不差给他们。”
“您知道我等作甚?”风折柳试探眼前人。
“你们不过是给了秦礼一个开战的契机,想要换秦礼的鼎力相助。”
“陛下想要的也是如此?”风折柳明知故问,凑进一步。
“闻取城天时地利,只差一线之机会,一个与城中无关但足够强大的人点一把火。他万事俱备当然可以开战。我倾昱城不似这般……”说着,白凌姣的声音不断弱了下来,“困扰朕心,这事情说来话长。”
风折柳不再期待小皇帝往下的讲解,而是将话语权重新夺回。一切在运筹帷幄中,他言道:
“不论如何,既然陛下有心,我等在倾昱城中等你。”
“条件呢?”
“如你所说,在我等需要时候鼎力相助。”
“好!”小皇帝果断,始终在等的便只是风折柳的这一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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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的矛盾与一国权力两分的局面。
“这个情况不就是闻取城plus嘛。”听罢,詹一禾断定。
“什么是泼辣死?”江亭疑惑,探出脑袋,双眼流露出崇拜。
“就是相似,”詹一禾解释,“同样都是君与臣的较量,这闻取城和倾昱城不愧是好朋友。”
“这我就要纠正你了,”冯明仰着脑袋上前,站在二人之间解惑,“首先,闻取城的困境是处理奸细,他的臣算不上权臣,秦礼也没有被拿捏掌控。但倾昱城的那小皇帝不一样,他们老君王离世后的不久,权臣几乎掌管所有可用势力。”
“小皇帝找不到突破口,所以希望我们帮忙夺权?”詹一禾双眼瞬间放大,不解眼前少年为何要答应,“这事情不像你的作风。”
双眼迷离,詹一禾心中有一口气力没地方发泄:
“你告诉我说,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爱做。但倾昱城的局面根本不是你我能在短时间内可解的。为什么要答应?就算掌权的是朝臣,但若是一国安稳并无大乱,百姓安康并无纷扰,你为何要去帮小皇帝夺权?因为那虚无缥缈的感同身受吗。”
话说的狠,扎在风折柳的内心如同千万根针。
詹一禾的话一句逼着另一句,失去的分寸令少年冷脸。
他一字一句的解释,但心里却有一瞬间的寒:
“不是的,不是因为感同身受……”
“啊!对不起!”看见少年的脸出现从未见过的低沉,零落的心碎为渣片,詹一禾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在意,所以没有说出口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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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意我没有第一次便认下救付初始性命的办法。可一个国家和一人,我会选择用尽全力去救那国家,而不是费劲力气仅为一人做并没结果的事情。”
“一个人的命就不重要吗?”
“重要,但得有取舍。”
“她的命应该舍?”
“不应该,但若是那个女子没有出现根本救不了她。这件事我们反复的争辩,我想你知道我的答案。”
“我知道,没有把握的事不做。这就是你的答案,与我完全相驳的回答。”若是说多了詹一禾也明白自己的耿耿于怀不过是不信命罢了。对于付初始,若那女人不来,她必死无疑。
她知晓,但不甘心。
而总是反驳眼前人也只是因为价值观的不同。
[不愿放弃,哪怕一线生机。甚至没有生还机会也要挣扎。这是极为显然的不信命。]
[让有能力该匹配者做于高位,即使与之争辩者并非“鬼怪”。这并非就算是彻底向命运屈服。]
二人的心思有所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在遵循自认为的英雄主义与自己对救人于大义的评判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