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佩服的眼神确实藏不住,他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詹一禾:“我说小贵人,同样都是一个脑袋,你怎么就是比我聪明呢?”
“啧,”詹一禾张扬的一挑眉头,右边的嘴角上扬显出一点酒窝,“洒洒水,洒洒水啦,也就还行吧。”
自卖自夸几句,她的心思其实一直都在顾及江亭的状态。
显然少年的状态恢复不少。起码不再需要将身上力气完全压给沈安才能站直身了。
詹一禾也算松了口气,见江亭完全忘记来自方才那些江湖中人的恐惧终于悬着心的放下。她再言: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你。”
詹一禾的目光给向沈安,只同她一人言:
“盯着我们的人多,有些话我们根本没办法面对面说明白。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定能猜到我会怎么做。就像风折柳也是这般想,一个模样。”
这些少年处处在被监视中度日。他们甚至不能看清背后盯着自己之人究竟是谁。他们能做的,只有保持警惕,处处提防。再者保护好自己便再无可做。
暗卫可以被替代。只要少年几人在外界江湖游走一日就会有国家的君王想要少年人每一刻的消息。
若是觉得苦恼欲要动手清楚身后之手,却根本无计可施。毕竟无形的手有威胁,能够铲除的不过是暗卫,暗中的眼睛看不见摸不着。
沈安猜到过詹一禾必然会以自己为饵引背后之人现身,但却仍有疑问:
“我有一事不解,为何你就如此断定所等之人一定也会来?”
“因为人是贪婪的,他控制不了自己伸向贩卖私盐的那只手,就一定经不住来讨这如同私盐一般好赚的买卖。”
“可是抓了这么多人,又皆是江湖上的,闻取城不怕得罪他们吗?”江亭追问。
“自然是害怕啊,不然为何那武将走的时候频频转身套我的话。难道还当真以为他是对我恋恋不舍不成?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们在闻取城中闹事在先,按照闻取律法与江湖和国家只见签订的准则来看,也该他们进去牢中走一趟。就是江湖人,也该尊他国法。这是天下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论何人都容不例外。”沈安解答说道,“现在啊,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少年有些心虚,方才所担忧的事情再次在心里打起鼓,“我怎么了?我很好啊。”
“是吗?”沈安迎合,故意调侃道,“是谁方才那般叫嚣?是当真不怕这些个高手出来后找你计较呢。”
“那……”瞬间放大的瞳孔,少年僵持在原地,“完蛋了!完蛋了!方才刚顾着气势上不能败,忘记还有以后了……”
“看来你死定啦。”詹一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应和一句。
她当然知道江亭不会有事,也清楚哪些个所谓江湖人士根本不会把江亭方才的行为放在眼中。但还是忍不住掺乎一句,吓吓小少年。
只有一个人的心惊胆战,江亭急得直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