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心知不好,所幸他穿的正是济水神所赠的道袍,能助他隐身。他远远地在暗中相随,见群蛇来到房北的水泉处,便将水泉及跟前的一块大石头包围起来,无数条细蛇蜷缩起身体,将头昂起,吐着细细的红信,摆出一副待攻的样子。
天公真人与人公真人心中有数,一点也不着急。他二人来到到蛇群之外,看了一会水泉,天公真人才道:“何方神圣,还不出来现身。”
但听得哗啦一声,一道白影自水泉处跃起,站在那块石头之上,正是龙儿。但见她身子刚站好,便又晃了一晃,一张口,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正落在泉水中,登时将泉水染红。
天公真人见出来的是一位绝世美女,也是一怔。当下合什问道:“女施主,请问是那位神仙门下,为何要与我等为难?”
“谁和你们为难了,是你们非要和我们为难才对。”
“此话怎讲,你我素不相识,贫道为何要与你为难?”
“哼,懒得和你说,你们将我围在这里,想怎么样?”
“哈哈,不想怎么样,只要你说出是何人门人,受何人指使,和那只小耗子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祸害皇宫,我就放你走,你言语若有半点不实,别怪我用银蛇阵伤你。”
龙儿了,眼珠转动,思忖藏身之地,她刚才隐身水中,因小黑不会水性,只得让小黑藏在大石下隐身躲着。可没成想还是被他来寻来,可是自己此番为救小黑,受了雷击之伤,五脏六腑几乎翻了,只能强挺着,若是此刻自己强行要走,估计他们也拦不住,可是他们再发现小黑,自己这伤岂不是白挨了。
天公真人察言观色,冷笑道:“小姑娘给我老实点,那小耗子被银丝蛇缠着,跑了你也跑不了它,你还是乖乖地回贫道的话要紧。”
龙儿被他说中心事,脸色一变,就在这时,只听石下传来小黑的声音叫道:“龙姐姐,你快走,莫管我。”
龙儿听了,杏眼圆睁,从怀中拿出柳枝,对两个道人冷笑道:“我受天规所限,不愿杀人,可是你们一再相逼,那我纵是事后被天庭追罚,那也是后事了。你们若是识相,赶紧给我妹子去了那银丝蛇,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天公真人和人公真人忽见面前这个绝色美人一下子变得冷傲无比,散发出来的气声之大,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侵犯,不由地心里也是一惊。
二人虽知这小女子来历不凡,可事到如今,又怎肯这女子吓退。天公真人自忖已炼成半仙之体,心想看样子这女子也就是个修炼成精的妖怪,师弟的五雷之法,也能将她打得吐血,自己的五雷之法已炼至五层,纵然这女子大有来路,但事已至此,又怎能怕她。当下冷笑道:“好啊,那贫道就见识一下姑娘的法术。”
在暗中观察的张道陵见状,情知只要龙儿施展法术,必将惊动上天,给她招来麻烦。当下那容得龙儿施展,大喝一声:“且慢。”纵身而出,在空中猛跑几步,进了蛇圈当中,护在龙儿身前。
龙儿强忍一口气,准备蓄势待发,地公真人和人公真人也都全神贯注地准备接招,不成想有人出声,地公真人和人公真人一起跳出圈外,定睛看去,人公真人认得张道陵,当下低声道:“师兄,这人正是张道陵。这些事果然是这小子在暗中捣鬼。”
龙儿不成想张道陵突然现身,勉强将体内翻腾的一口鲜血压了下去,柳眉一皱,嗔道:“你来干什么,让我将他们打发了得了。”
张道陵低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施仙术。”又对二位道人施礼道:“无量天尊,二位道长,不知为何要为难小妹。”
天公真人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张道陵一番,也不回礼,心想以自己的功力,竟然没听见这小老道来的动静,但见他能在空中从容行进,这番本事,自己也是不如。当下冷声道:“你就是张道陵?”
“不错,正是贫道。”
“我来问你,那小耗子潜入皇宫,对皇帝图谋不轨,我们将它抓住,看来你们几个是一伙的,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主使,想要干什么?”
张道陵反问道:“你等先害太后再先,又假意救之,换取朝廷信任,还在这里反诬我等,就不怕上天惩罚吗?”
天公真人听了笑道:“哈哈,上天行事,焉是你等知之的。不过,你知道的不少啊!看来今日不将你等抓住,是不成了。”
他说完对人公真人一施眼色,人公真人将手中拂尘柄一挥,但见地上群蛇,条条飞起空中,成伞形汇集到拂尘柄中,只不过与之前相比,这次群蛇是尾部汇集到柄中,头部向外,外面虽是没有一丝风来,但众银丝蛇身子自拂尘柄处伸出盘旋,蛇头俱是高昂,全都对着张道陵和龙儿,无数条红舌从细小的蛇口处喷出,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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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拂尘仍是天公真人授予人公真人的一件法宝。当年他自海外一座岛上遇到一种异蛇,其蛇细如铁丝,长有数尺,头尾俱尖,爱钻入地下生活。天公真人得到此蛇,回山驯养繁殖,到后来竟将此蛇身子养得更细更长,到最后身子也由黑色变成银白色,且驯服的非常听从驯者的心意。
天公真人又将众蛇与拂尘柄坐在一起,平常时俱是头部向内,拂尘看起来与普通无异,若是到了对敌之时,则可是蛇头向外,随时可将细蛇如细箭一般射出,一招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