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清了清嗓子,道:“夫人,龙儿一直惦念河伯,夫人可否见告河伯修行之地,让龙儿去探望她哥哥一回。”
九曲夫人听了,眼中精光闪动,笑道:“河伯修行之地,他入关前就吩咐严禁外露,纵是他妹妹也不行。他要在那里悟得河图之秘,方才出关,不过张道长若是能参透书图之秘,我也敢抖胆带你等去见他。除此之外,我也没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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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陵听了,失望之极,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点头同意。
九曲夫人一笑,又问道:“那第二件是何事呢?”
“唔,我须得明年开春后到东海边去一回,估计最少也得半年,事情忙完后,我自会回来。”
“唔,你去东海何事,用这么长时间,可用得着我帮忙吗?”
“不用,只是去找个人,顺便打听下事。”
九曲夫人听了,微一沉吟,道:“此事到时候再定。到明年开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没准在这期间,你就能解开书图之迷呢!不过你若是解不开此中之秘,或许我会关你一辈子呢!”
张道陵见她虽面带笑意,但言语中却是不容置疑,心想此时他已落入人家掌心,也无他法,只得默然不语。
九曲夫人今日玄功练成,又得张道陵前来相助,心情也是不错,见自己适才之话,有些生硬,见他有些失落,当下笑着将案上那本皮书递与张道陵,道:“张道长悟性极高,只须助我解了眼前这难题,那出去的事,自然会水到渠成。”
她说完一手将屏风上的红布拉下道:“喏,这洛书上面的图案从未变化过。不过那河图上却是不停地变化,这上面太过玄奥,你不可太过痴迷,免得和上次一样,迷晕心智。”
说完,九曲夫人拍了拍手,宝琴闻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铜铃。
九曲夫人接过铜铃道:“你自己在此看书图,我让宝琴在外伺候,若是有事,拿着铜铃摇一下,宝琴就会进来。我每隔三日,也会过来看你。这些日子,你只需静下心来看书图就是了。”
张道陵听了,点头接过铜铃,放在玉案上。心想我这是被囚在此屋中了,悟不出洛书河图之秘,自己怕是终生难出此屋了。
九曲夫人见他模样,笑道:“你也莫心急,三年内无论你解不解开此中之秘,我也会送你出去的。冲你在玄天洞内里说的那几句话,我决不会为难你的。”
张道陵见九曲夫人说此话时态度诚恳,当下心中安定,展颜笑道:“那贫道就试试了。”
九曲夫人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又叮嘱了宝琴几句,二人便告辞离开,冰门一关,屋内只剩下张道陵一人了。
屋中只剩下张道陵一人,他并未着急看那河图,反而将洛书拿过来,这书当时一到自己手中,未及细看,便被九曲夫人夺走,如果再次见到,却要为九曲夫人破解里面的秘密。
他望着最后一页与前面颜色不同,质地显得较新的皮张。上面只在空白处补上了一句,写着“木门莫入,水泉可出”。
回想起数月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张道陵感慨一番,这才低头看书,见这本书是由一张长长的非皮非布的材料制成。所幸里面各种各样的点圈符号并不变化,但是看到最后一张页背面有撕开的痕迹,然后又补上一张,想来是洛水神为了保管好这书,给书加了一页底页的缘故。
他想起曾经的经历,又想到洛水神她竟然是伏羲大帝之女,如今人已魂飞魄散,她的恩德,却让自己永记在心,但是自己,却永远也不能报答了。
张道陵又是一番感慨,这才低下头来,翻过来,细看洛书上的图形,但见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符号,一时也看不明白,他想不出头绪,又掉过头来,对着河图,注目观看,只见上面黑点和白圈仍在不停地出现消失,让人目不暇接。只要自己稍一仔细打量,这些点就开始转动起来。他这次再看,有了防备,一发觉图中圆点开始转动,忙将头转过,目光离开河图。
他休息了片刻,再去观看,却见河图上的无数的点阵黑点和白圈依旧在交替出现消失,毫无规律,而且只要多看上几眼,图形就会转动,让人头昏目眩。
张道陵不由地心想暗想:九曲夫人说过,要想摆脱天庭控制,就得别辟途径,悟得大道,而这洛书河图,便是途径之一。但是以伏羲、大禹圣人之能,也只是管中窥豹,参得其中秘密的冰山一角而已。我这水平,如何能与圣人相比。对了。洛水神对我说过,要悟得这河图之秘,还需河伯指点。可是他在闭关,自己也无法前去相见。咦!不对,既然河伯是在闭关,为什么没有带上这河图,难道他闭关,不是为了参透这河图中的秘密吗?
本来他对修行,极为上心,若是一年前,有此机会,当真是欣喜若狂。可是经过这一年来的种种经历,张道陵对于修真成仙有了新的认识,而且在他内心深处,还有疑虑,就是万一自己能参通其中奥秘,须得告诉九曲夫人,但她若据此前去报仇,势必会引起争端,这是他本心所不愿的。可他受九曲夫人之恩,又答应为她帮忙,要是参悟出来,不告诉人家,违了自己的本心。是以他内心中甚是矛盾,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反而盼望着自己看不懂河图洛书,纵是被困此地一生,也就罢了。可是自己已答应助玉兰寻亲,也答应为龙儿找她哥,这些事情尚未办理,被困到这里,心又难安。这些事情思来想后,让本为豁达的他,一时间也是愁绪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