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精神没什么问题,只是常年不跟人交流,反应还有说话都会慢一点。
任真的心稍稍定了一些。
足足哭了有七八分钟,胡吉图后来已经没有什么胡言乱语,只是不住的抽泣。
用力的吸了口鼻涕,胡吉图低下头,在袖子抿了几下,抬起头来,终于第一次朝着任真说话了:
“你刚才说你们是律师?”
“对。”
任真点头:“你的案子现在已经开始二审,应该会在A省高院开庭,到时候将由我们两个人给你辩护。”
“辩护.”
胡吉图苦笑着摇头:“这种事情在十八年前就有律师做过了,结果呢?
他说我年纪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请求法官从轻发落?”
胡吉图的脸上突然有些狠厉浮现:“我做他妈了个板子!老子没做过的事情,需要他法官从轻发落?”
他脸上凶狠的神情,看的常嘉航打了个哆嗦。
这样的表情,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流露出来的。
“他认为你有罪,所以为你做的是罪轻辩护,但是我不一样。”
任真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脸上不动声色:“我认为你是无罪的。”
“你认为我无罪?”
胡吉图愣了一瞬,突然泄了气:“那又有什么用呢?我都快要死的人了,这些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
任真斩钉截铁:“就算你不相信我们,也要相信你爸妈。
你爸妈让我们来,绝对不是为了给你希望,然后让你再绝望一次!”
这样的话,对于律师来说可谓是非常业余了。
让当事人相信他的家人,而不是相信律师?
这放在以前,常嘉航绝对认为这是只有菜鸟才会说出来的话。
但是跟着任真这段时间,他成长了不少,知道在不同的场景下,面对不同的对象,要选择不同的谈话策略。
就像眼下,胡吉图明显表现出对律师群体的不信任,还有对法官的不屑,这显然是不好乃至是危险的信号。
但是在提到赵艳红夫妇时他的表现,说明他对父母的情感依赖是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