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连吴太夫人亦无法劝得主公乞保于神仙,如此奈何?”
内侍之所以会那么快去向吴夫人报信,就是张昭的主意。
他知孙策素来孝顺,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孙策上了头,竟然连母亲的话都不肯听了。
“也怪尔等!”
想到这里,张昭便对着十余人怒道:
“那于道人尚在远处,尔等只为下楼拜之便不顾主公,掌宾者禁呵尚不能止,主公又怎能不怒?”
众人闻言皆是露出讪讪之色。
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地道。
只不过于吉的名声实在是太过响亮,威望又高,比起日夜都能看到主公,还是他更难得一见。
“子布先生,我等皆已知错,只是如今最紧要的是保住老神仙。”
“是啊张公,若是主公执意要杀于老神仙,惹他发怒,那便糟了!”
“张公,快想办法!”
看着这群人的模样,张昭愈发无奈:“吾又有何计可施?主公如今连吴太夫人之言尚且不听,又有何人能劝……劝……”
说到这里,张昭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一开始,张昭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想到此人简直是荒谬。
但结合前段时间孙策的表现,越想越觉得事有可为。
眼见张昭沉默不语,众人皆是不敢打搅。
片刻之后,张昭终于抬起头来,沉声道,“备笔墨!”
众人当即精神一振,自有人备上笔墨纸砚。
眼见张昭似乎是要修书一封的模样,便有人恍然道,“张公可是要修书于公瑾?”
“周公瑾?他有何用!”
张昭头也不抬,掌中狼毫已经如游龙般开始飞速在纸面上跃动起来。
他手上不停,口中亦是说道,“此书是昭写于张绣的。”
“张绣?”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是没有想到张昭居然会向张绣求助。
“汝等莫要小瞧此人”,张昭一边写信一边解释,“先前主公能死里逃生,全仗此人。
如今主公对其信任有加,便是昭与公瑾亦有所不如。
为今之计,只有请此人相劝,于道人方有一线生机。”
听到张昭的话,吕范忍不住说道:
“张公所言甚是,只恐那张绣未必肯相助。
便是他愿意相助,然则他远在江夏,亦是远水不解近渴。”
张昭此时也写好了给张绣的信,吹干墨迹之后便沉声道:
“是以此书需快马加鞭送至江夏!
如今于道人被主公下于缧绁,我等当拖延时日,千万莫要再让主公动怒。
若是那张绣能劝住主公,自是最好,若是连他也劝不住,亦或是赶之不及……”
张昭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只能如此了。”
“神仙?妖怪?”
张绣看完张昭写给自己的信,一时竟有了某种时空错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