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弥漫着啤酒的麦香和木头的陈旧气息，昏黄的灯光将昂热的面容映衬得更加深邃。墙壁上挂着古老的挂毯，细密的纹路在光影中闪烁，昂热手中握着那份经过仔细检查的单子，最终放到了桌子上。

守夜人端着两杯啤酒，厚重的玻璃杯在他粗糙的手掌中显得格外沉甸甸。两杯啤酒的泡沫在灯光下摇曳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守夜人仰头痛快地喝了几口，舌尖感受到酒液的苦涩与醇厚，另外一杯递给了昂热，目光落在那张单子上，瞳孔不由得一缩，随即放大，“你确定这是漂泊者的检查报告？”

“你没有看错。”昂热沉声回答，微微抬起酒杯，啤酒在他指尖轻晃，随即他抿了一口，仿佛在品味那份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属于龙类的血统为0，属于人类的部分...”昂热的声音低沉，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的话语在守夜人的脑海中回荡，令他几乎无法相信，“百分之九...这怎么可能？香蕉的相似度都有百分之五十，算上菌落也达不到这个。”

守夜人的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一发现颠覆了他对生命的认知。

昂热一口气喝下整杯酒，酒液在喉咙里滑过，带来一阵温暖。他的目光变得沉重，“没错，这是一个我们必须要隐瞒的秘密，她身上还有许多的谜题没有解决。如果不是人类，那她的出现究竟是加快了灭世的脚步还是延缓了呢？”

守夜人叹了口气，酒瓶轻轻放下，声音清脆，仿佛在这个阴暗空间中敲响了警钟，“你也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新生代考虑吧。孩子们会做出选择的。”

“不过...”守夜人察觉到昂热的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能让你如此忧虑到现在，与平日里那个不服老的你，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你也感受到烛龙的压力了吧？”昂热问道。

“嗯。那种言灵一出来就令人不由得臣服，就像去地狱走了一遭。”守夜人不可否置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回忆那一刻的恐惧。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阴影，似乎那段记忆依然如影随形。

昂热接着说下去，声音缓缓而沉稳，“我看到她吞噬了烛龙。”

言灵被吞噬，这种事情前所未闻，“你确定不是在还没念完之前就砍下了头？”守夜人怀疑地问，眼神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不，我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昂热摇了摇头，继续道，“龙王之间会通过互相吞噬获得最终的权柄，但是我们面对的已经是完整体的龙王，再度被吞噬权柄最终的归属落到了她的手里。”

他把酒杯放到桌面，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空间中回荡，似乎也为这沉重的事实增添了几分分量，“这样一来，那则预言又得重新考虑了。”

“与尼德霍格并肩而立的，是否是为了唤醒他的存在。”守夜人低声说道，面色凝重。

“这件事不能被校董会知道。”昂热收起来那份报告。

老旧电视里的电影，正播放着《谍影重重》。

“你现在明白了吧？ ”

“我们会毁在这事上，我们两个都会的。”

小屋中正播放着轻松的纯音乐，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桌面上，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和小麦的香气，令人心生愉悦。锅中水的翻滚声与轻音乐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悠扬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