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收拾几间屋子给太师歇脚……收拾什么客房,能让太师住客房吗?把主房收拾出来!没脑子的东西!”
主堂内,
曹玮、朱含茗、沐春、三人听着朱楩在门外大呼小叫,面色各异。
朱含茗脸上的表情不明显,只对朱楩前后的对比感到非常惊奇。
曹玮满脸高深莫测的笑意,而沐春看向曹玮,又看了看门外的朱楩,目光意味深长,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曹玮注意到了面色古怪的沐春,但没有开口说什么。
这次曹玮来岷王府的含义,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云南面积广袤,人口众多,且多山林,木料石料矿料丰富,是块宝地。
沐家靠着沐英当年在云南艰苦耕耘,打下了了牢实的基业,甚至让云南百姓只认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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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沐英,朱元璋是足够放心的,毕竟沐英当年乃是他的义子,将整个云南交给沐英打理也不是不可以。
但自从沐英死后,朱元璋对沐家的其他人,就没有对沐英那般足够放心了。
朱元璋对沐春沐晟这些年轻一辈不甚了解,他们到底牢不牢靠,谁也不能下断言。
为了避免沐家年轻一辈在云南做大,造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在沐英死后的第二年,也就是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将朱楩调到云南就藩,并从云南省都司分出两个卫,加上原来西河中护卫,为朱楩凑齐了王府三护卫。
这样做是为了制衡沐家这个“外人”。
其实这个局面对来说,沐家也谈不上有什么损失,顶多是加上了限制,云南不再是沐家的一言堂。
朱楩这个问题少年更是超额完成了他的任务,各种排挤打压沐家。
然而朱楩这种过于嚣张的行径,则直接导致和沐家矛盾冲突加深。
在原本的历史中,沐春接任西平侯没几年就因为积劳成疾离世,沐家次子沐晟继任西平侯。
到建文帝时期,朱楩和沐家的矛盾已经激烈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沐晟上书恐高朱楩行径不端,恰好碰上建文帝欲要削藩,直接将朱楩贬作庶人。
曹玮这次暴打朱楩,让沐春看着自己给他出一口气,调和双方之间的矛盾。
然而对于老朱的心思,曹玮也不能坐视不管,让朱楩在此次寻找钨矿开矿一事中出份力,朱元璋便有办法发挥,让朱楩的地位更加稳固。
曹玮只需要之后再勒令朱楩一番,令其收敛一些,不要过分为难沐家,双方便基本可以相安无事。
朱楩是问题青年不假,但也不是没脑子,在听到曹玮欲要为自己表功之时便明白了曹玮的用意,瞬间茅塞顿开,从不得不屈服在曹玮的淫威,直接转变到了打心眼里对曹玮尊敬。
沐春自然也看出这一点了,但曹玮的做法虽然让他感觉不舒服,可他也挑不出什么理来,毕竟曹玮这么做是为了大局考虑。
而且这样一来让朱楩不再继续针对难为他们沐家,多少也能算件好事。
不一会儿,下人备好了饭食,朱楩跑来叫曹玮几人过去用饭。
朱楩这个王爷的各项规格就比沐家要高多了,一大桌子全是荤菜。
饭间沐春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几乎将一半的饭菜都炫进肚子里,仿佛这样就能占到朱楩的便宜,将以前的委屈都找补回来一般。
朱楩肿着一张大脸,全程皱着眉看沐春“恶狠狠”的吃饭。
但曹玮在身边,朱楩也不好发作。
到了晚上,
曹玮单独将朱楩叫到一处,两人交谈了半个时辰。
除了二人以外,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曹玮回到房间,朱含茗坐在窗前等他,见他回来便起身为他宽衣。
“辛苦夫君了,此次来云南还要为朱家的事操心。”
曹玮揉了揉朱含茗的头发,
“我们是一家人,就不用说两家话了。”
朱含茗又道:
“夫君这样做,西平侯不会有怨言吧?”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当不会,不行过两天我也不好找他谈谈……”
一夜无话,
第二天,
曹玮和沐春等人在岷王府吃过早饭,趁着天气凉爽便准备直接出发。
麻栗坡地处在云南与越南边境之处,路途不近,这一趟走走停停也得用上不短时日。
朱楩脸上的肿胀经过一夜时间消下去不少,但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然而这并不影响朱楩对曹玮鞍前马后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