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件往事,霍青城有些好笑,嗓音也比平时温和一些。
说起来不过三两句话的事。
却不是当真三两句就能尽述。
他撞见秦奶奶的时候,老人家倒在那里起不来。
身边一辆绑满纸皮、麻袋的脚蹬三轮车侧翻,车上的东西比车身要大出至少一倍。
又刚好是上坡路,车子太重,老人失力,一下翻倒了。
周边人来车往,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帮忙。
那种病态的冷漠,甚至寻不到根源。
霍青城想,也许就是因为他伸了一把手,仅仅是因为他伸了一把手,换来秦翰把他当恩人一样记着。
一个看起来混不吝又不着调的少年,得过且过的混日子,却比很多人有人味。
所以,他愿意跟秦翰来往。
因为他们在某些方面,其实很像。
宁婉静静听着她不在的时候,他身上发生的故事。
也许是霍青城说话的嗓音太平和,她心里藏着的浮躁与抑郁,也减轻许多。
梦里没有天水小区,没有爸妈,没有她现实里认识的所有人。
她其实很难过,很彷徨。
只是没有说出来。
等心态平和下来,她好像也退出了牛角尖。
这世上本来就不可能事事圆满。
有些东西,本就强求不得。
跟霍青城之间的因果,是际遇,不可能复制。
她要接受得了现实,承受得住打击,才能真正走出阴霾。
……
两节课舞蹈,下课的时候宁婉灵魂都萎了。
冲着这个舞蹈课,她就想立马梦醒。
可她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
回去路上,宁婉嘬着霍青城给她买的奶茶,脑瓜子滴溜溜的转。
“霍青城,你跟许豪还是针尖对麦芒?”
“不。”霍青城纠正,“搞针对的从来不是我。”
“你要小心他,一定要小心,他心里憋着坏。”宁婉纠结怎么告诉霍青城,他会进少管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