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启帝想到甄家所为的目的,无非是帮贾家在出气,又想到贾家那近五十万两白银拿出来,全部孝敬了太上皇,恨不得把贾家人全家问斩算了。
忠顺王看了宁波知府的奏报之后,想了想道,“皇兄,这一次宁波府的投诚之战,若非贾琮识出了那些倭寇的不良居心,提前防范布局,臣弟看夏进他们必定是要吃大亏。
再,甄应嘉派死士沿途追踪袭击贾琮,贾琮能够以少胜多,反而逮住了他的人送往宁波府,也看出这孩子智勇双全,臣弟以为,贾琮可堪大用!“
泰启帝有些迟疑,看向忠顺王道,“宪宁和贾琮不是师姐弟吗?二人都是夏进的徒儿,贾琮之前离京的时候,还把宁国府托付给宪宁,这次宪宁跑去南边,是为何事?”
忠顺王的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为贾琮请功,还是匆忙了一点。
“贾琮娶了林如海的女儿,宪宁听说后,就说既然是师姐弟,哪有不参加贾琮大婚的道理?不过,她晚了一步,贾琮的婚事办的匆忙。既是去了,就说师父和师弟都在抗倭,她要留在那边帮忙。“
“胡闹!”泰启帝骂了一句,心里的那点疑窦倒是少了些,道,“宪宁这孩子倒是个重情义的,她之前那么帮贾琮,朕还以为,这两个孩子是有缘分的。”
“宪宁只是心善罢了,再当初,贾琮也确实是太可怜了些,她生了恻隐之心,随手拉扯了一把。要说贾琮,也是个重情义的,他娶的是林如海的女儿,听说林家姑娘陪着他守孝三年,孝期满了,就由熊弼臣做主,娶了这姑娘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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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的女儿?年岁多大了?”
“比贾琮小一岁呢,才十一岁,也是两小无猜长大的,当时林家姑娘也在孝期里,林如海的夫人过世才一年功夫,两人一起守孝,也是患难与共了。”
泰启帝这才放下心来,道,“你才说,贾琮可堪大用,他既是立下了功劳,朕岂有舍不得功名的道理?他如今是四品明威将军,不如升他为三品昭勇将军,领把总一职吧!”
把总是实职,秩比正七品,麾下可领四百多人。
若说以前,贾琮在夏进军中,只是个打杂,靠着夏进给的亲兵杀敌的话,那他有了这把总的职位,便可以正儿八经地领兵了。
宁波,舟山群岛上,一场大战之后,大顺军再次获胜。
贾琮正领着人在收拾战场,看到不远处没精打采用刀漫无目的劈砍木头的宪宁郡主,贾琮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干嘛?”宪宁看到贾琮,脾气就大了,没好气地朝他吼了一声。
“师姐,这边交给我,你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
贾琮想着,今日还好,她终于搭理自己了,虽说依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但好歹,没像以前,看到自己走开了。
宪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我自饿我的肚子,与你何干?”
贾琮见她说完,眼圈儿都红了,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看着她的眼睛道,“师姐,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可以说,没有师姐当日的搭救,一路走来的护持,也没有我贾琮的今天。”
“难道在师姐的眼里,贾琮是那种不识好歹,知恩不报的人吗?”
宪宁的泪珠儿滚落下来了,紧咬着唇瓣,良久才道,“你知道好歹吗?你什么时候知道好歹了?你若是知道好歹,你会这样,这样……伤我的心吗?”
贾琮低下了头,有些事做了,再说什么,无论怎么解释,对眼前的姑娘来说,都是亵渎,是羞辱。
见贾琮这副样子,宪宁又格外于心不忍,“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可你从来都不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分明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不,没有!”贾琮摇头,“你知道,宁国府于我是根基,我离开神京的时候,半点都不担心,是因为,我知道有你在,没有人敢损我的根基。”
“那你,你为什么还……”宪宁没法说完后面的话,委屈不已,掉头就跑。
贾琮看到她边跑边抹着眼泪,风带来她呜咽的声音,一颗心如被刀割,阵阵钝痛。
马上要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