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说是耶稣,你信吗?”
贾琮说出“耶稣”的名字,这葡萄牙人虽不信上帝,但已是结结巴巴地道,“信,我信!”
“上帝啊!你难道是天使吗?”这葡萄牙人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叫桑乔,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贾琮道,“我叫王宗,敢问葡萄牙王国现在的国王是谁?是费利佩,是若昂还是阿方索?”
贾琮说了几个自己有印象的名字,前世,和舍友们探讨大清国灭亡,华夏丧权辱国的缘故时,他们分析过前后时代的世界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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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乔已经激动不已,将贾琮视为同乡了,“是若昂,若昂五世。”
“你们称之为宽广者的那位吗?他派海船四处征战,你们前来大顺,是不是也想将大顺收入你们的囊中?如果是这样,我是不会答应的。”
“不,不,不,我们不敢有这样的野心!大顺有阁下这样的人物,我们不敢有野心!”桑乔没想到,贾琮这样一个小孩子,竟然对他们的历史如此了解。
至于说,宽广者,如今的若昂五世并没有得到这样的美名封号,但是,若昂五世十七岁登极,很快掌握了大权,成为了葡萄牙历史上第一个专制君主。
葡萄牙人对他的崇敬,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阁下难道去过我葡萄牙?”桑乔见贾琮对他们的历史如此了解,能够一口气说出上面几代君主的名字,自然是深感忌惮。
“并没有,我还是那句话,是耶稣告诉我的。”
这分明是一句搪塞的话,桑乔不知道该听进去,还是只能当笑话?
贾琮见敲打得差不多了,便直奔主题,“听我的属下说,你要面对面才肯卖火器给我,是这样吗?”
“是的!你是上帝眷宠的人,既然他把这么隐秘的航线秘密都告诉了你,我不得不满足你的需求。”
“我也听说,你最多只肯卖一把火铳给我,如果我想多要呢?”
“这恐怕不行!”桑乔笑着道。
孔安觉得不可思议,这人前头的话说得那么好听,原来是个大忽悠!
贾琮却毫不意外,他前世工作上经常和西方人打交道,知道这些人的秉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言而有信,骨子里刻着唯利是图。
“为何?”
“你要知道,这是你们大顺国的皇帝陛下不允许的事,我也是为了阁下好!”
“哈哈哈!”贾琮笑起来,盯着桑乔道,“我竟然不知道,你对我,比对与你往来密切的甄老爷还好!”
桑乔的脸色一变,如同见鬼一样地看着贾琮,“不,没有!”
“有没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贾琮靠近了桑乔,低声道,“你做得没有错,我大顺国的皇帝陛下在神京,他鞭长莫及,这里……”
贾琮在方才画的地图上,华夏部分的南边土地上,用手指头画了一个圈儿,代指江南一带,“这里的土皇帝是甄家,你要往来大顺国,交好他,是万无一失的事。”
“不过,桑乔,我记得西方有句俗话,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进一个篮子。
你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虽说手中有火铳这样的利器,但你也知道,你势单力薄,要是这家号召起来,不用他动手,整个江南,所有人吐一口口水,你都能被淹死。”
想到自己可能会被人的口水淹死,桑乔皱起眉头,表示很恶心。
“我若是多卖给你火铳,你会如何报答我?”桑乔问道。
不是他不肯多卖火铳给贾琮,他一个做生意的,还怕自己的货卖不出去?
正如贾琮所说,甄家在江南乃是土皇帝,大顺虽禁海,但那是朝廷禁海,江南并没有禁海,相反,这里的世家大族,谁家没有几艘大船?
往来的船只难道就一定是商船不成?若是来进行友好串门的呢?
桑乔就是在甄家的庇护下,打着友好串门的幌子,才能够把商船停靠大顺的海港,踏上大顺的领土。
贾琮也打算做这样的生意,唯有对外贸易,才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可观的财富。
“我以高出对方一成的价格来买你的货,如何?”贾琮笑道,“还有,你在大顺一日,我保你一日安全!”
桑乔自然是不信他的这个话,上下打量贾琮,意思是,瞧你这样的小孩,怕是还需要别人的保护吧?
但,既然对方能够拿到他的海航线图,知道好望角,知道若昂五世,背后的势力绝不容小觑。
贾琮也不搭理他的打量,自顾自地喝茶,他要这火铳,并非单纯为了拿来杀人,他想知道,这世上的科技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而最重要的是,方才与桑乔的一番交谈,已经让他得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只要他稍加利用,便可以让甄家被告以谋反的罪名。
甄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宫中还有强大的背景,寻常罪名已经不能扳倒他们了,唯有谋反,触犯到了皇室的利益,让他们意识到甄家会动摇他们的根本,才能让他们引起警觉,防范,最终下决心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