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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宫里没有旨意,到时候你们就跟我回京,今日的会就到这里!”
贾琮目光环视了一圈,“神兵营还是抓紧时间攻克眼下的难关,要是能够把这炮的射程还有移动装置弄出来,就解决了辽东那边的大问题了。”
他又对郭勋和张翰道,“你们要约束好底下的人,不要闲下来了就生事,每天的作训要加强,年前我要看一次军事大比武,个人和团体的前三都有奖励,要是太差了,我就要裁汰掉!”
六个人忙起身行礼,“是!”声音铿锵,气势十足。
贾琮也很满意,摆摆手,让人先走了。
薛姨妈这边得到消息,就紧张起来了,毕竟事关儿子的生死,她一向都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问女儿,“你说,这一次,要送多少礼过去合适?”
宝钗一听这话,觉着蹊跷,问道,“亲戚亲里的,妈又是长辈,照理说,空着手去琮三爷也不会计较,既是朝别人低头去的,妈就提一些家里常备的点心,几壶好酒,聊表一下意思。”
薛姨妈牵起宝钗的手,“乖女儿,你是不知道那杀千刀的是多贪心呢,他原先在宝玉大伯那边的时候,为了几百两银子和宝玉大伯娘就闹得不可开交,把人往死里逼。
前次,你哥哥被挂在城楼上,我是花了一万两银子才让他松了口把你哥哥放下来。他这是讹上咱们家了!”
说起来,真是既令人害怕,又让人气愤啊,荣国府也不说管管,这贾家怎地出这等货色!
宝钗一双水润杏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母亲,“妈,你是说,上次你去的时候,给他送了一万两银票,让他放了哥哥?”
薛姨妈自己能有什么主见,不过是听了身边管事的话,又借鉴了她姐姐来信中对贾琮的评价,才会对贾琮起了轻视之心,拿了一万两银票打发人。
“乖女儿,这有什么问题吗?”
宝钗想说,这问题大了,她深吸一口气,问道,“那琮三爷他接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接了的。”
宝钗闭了闭眼睛,许是那人与哥哥之间这番恩怨,她对那人也格外留意了些。
实际上,凭那人在江南的一番作为,她不留意也不行,不论是抗倭之战,打一仗赢一场,还是他抄了甄家,又支持甄封氏告状令贾雨村落马;不论是掀翻了浙江总兵,还是江南五大世家泯灭在他的手中,都被人传得沸沸扬扬。
这样一个足以翻云覆雨,让整个江南为之侧目的少年,岂会在意一万两的银票。
她妈拿这一万两银票过去,分明是羞辱人!
至于,为什么要羞辱,宝钗虽未问,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无非是要和远在神京的姨妈同仇敌忾。
若非贾琮横刀而出,宁国府的爵位就非宝玉莫属了,为了这事,她姨妈没少写信来和她妈抱怨,字里行间无外乎是瞧不起贾琮这个庶子,另外对贾琮夺了宝玉的好事而愤恨不已。
宝钗心说,也难怪那人会生气了,换了是她,她怕是也会记恨在心呢。
“妈,既是姨妈家的表弟,也不是外人,妈今日晌午后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妈一起去吧!”宝钗道。
主要是不让她妈随便说话,又把人往死里得罪,有她在,关键时候,她也能描补两句,首要是先将她哥哥弄出来。
想到哥哥,宝钗心头也是一片黯然,既伤心难过,心疼不已,又觉着,她哥哥也是该受些教训了。
用过些午膳,母女二人便各自乘了一顶轿子,朝贾家别院而来。
刚刚进了街口,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老苍头随行,忙让抬轿子的人往边上靠一靠,让骑马的人先过。
一行上十人,只看到都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官袍,究竟是哪个衙门的人,薛家人自然看不懂。
看到这一行人在贾家别院门口停下,薛家的轿子只好避开在一旁,见那下马的人穿一身大红的曳撒,头上戴着官帽上前对贾家的门子道,“京中圣旨到,请你家昭勇将军出来接旨!”
中门已经被打开了,贾琮走了出来,与天使见礼。
宝钗偷偷地将轿帘朝外掀开一点,点漆般的眸子朝前看去,眸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只见他一身飞鱼服,头戴梁冠,俊美的脸上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举止从容,自有一股岳峙渊渟般的气势,意气飞扬。
想到这样一个人物,自家母亲却用一万两银票砸人,宝钗不由得贝齿轻咬粉唇,一时间陷入沉思,不知见面之后该如何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