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请王叔放权?”穆永祯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急切地道。
外书房里陷入了死寂之中,似乎人人都在想对策,而实则,均是在等,等谁最为沉不住气。
良久,耿熙道,“不知殿下如何得知,皇上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据小王所知,宫中已是对外封锁了消息,除内阁阁老们和太医们,其余人等一概不许进出。”
穆永祯有几分得意,笑道,“郡王也说了,除内阁阁老和太医们,至于究竟是谁,郡王爷就不必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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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熙摇摇头,“殿下,到了这时候,一些事还得让我等知道,臣才好为殿下出主意!”
说着,耿熙起身朝穆永祯行了个礼,竟是提前在穆永祯跟前称臣了。
穆永祯忙避开,又扶了耿熙一把,“不敢,郡王爷折煞我也!”
为了避免之前的夺嫡之祸,一直到现在,泰启帝既没有立太子,也不曾给皇子们封王,以至于哪怕穆永祯等人已经搬出了宫,但依旧只是皇子身份,各部观政时,身份也十分尴尬。
耿熙带了头,水溶也忙跟着起身也同样行了君臣大礼,唯有贾雨村立于一旁,并没有跟风,可想而知,私底下,想必,这一套表面功夫,贾雨村已是早就做过了。
也难怪,贾雨村十分得穆永祯的看重,来水溶府上,也依然带着他。
“是太医,究竟是谁,我就不说了。”穆永祯道。
耿熙却是在心中一扒拉,大概也能猜得出究竟是谁了,他心头一番算计道,“殿下,既是太医院有熟人就好办了,据臣所知,这几年,忠顺王的旧疾也是频发,奉皇命,太医院几乎每日都会安排太医前往忠顺王府请平安脉,臣以为,可从此着手。
若是忠顺王有个三长两短,京卫底下十个指挥使,臣与水溶可为殿下拉拢几个,其余几个,以殿下手段将不在话下,到了关键时候,站在殿下一边,何愁大事不成也?”
水溶觉得耿熙立了如此大的功,自己不能落入其后,忙道,“殿下,皇上对忠顺王十分信重,贾琮当年与四皇子殿下有过同窗之谊,而忠顺王对贾琮这个女婿又是格外爱重,几次朝堂之上,不惧瓜田李下地袒护。虽说忠顺王表面上对殿下和四殿下并无偏颇,但难保暗地里,忠顺王不在皇上跟前说什么,殿下既心怀百姓,有志于天下,欲振奋朝纲,行中兴之举,便须早做决断。”
穆永祯郑重地点头,长叹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忠顺王府里,正是五月时候,正院里的石榴花开出了一片火红,在阳光下热热闹闹,璀璨夺眼。
宪宁扶着忠顺王在院子里走动,今年开了年到现在,忠顺王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是以,皇帝召宪宁回来,忠顺王心里是有几分期盼的。
人上了年纪后,总想要儿女们陪伴在旁边,似乎如此,一个人前往陌生的世界,有着亲人的目光守护,才不会害怕和寂寞。
“我几次写信回来,问父王的身体如何,父王总是说好,哪里就好了?尽是骗人!”宪宁心里头难过得不得了,说着,鼻头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忠顺王已是老态龙钟了许多,得到了皇帝下旨赐婚,看到女儿后,也心满意足了,他拍了拍女儿的扶着他胳膊的手,道,“父王的身体还能撑几年没事,父王还没看到你和贾琮成亲生孩子,还没有听到有人喊父王是外祖父,父王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说完,忠顺王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不敢咳得太狠,压抑着,顺势在水榭里的座凳上倚着栏杆坐下,宪宁也靠着父亲坐了下来,从随行丫鬟的手中拿过了饵料,递给父亲。
“父王,皇伯父身体如此,至今也不肯立太子,眼下中原又是大乱,王子腾被俘,依女儿看,民情似火,该如何是好?”宪宁忧心忡忡地道。
忠顺王闻言,失笑一声,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女儿的鼻子,道,“你呀,女孩儿家,不说在家里绣绣嫁妆,成日里操这些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