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废话,陈先请李盛当中间人,他要见刘诞。
考虑到双方近来的矛盾,李盛也不敢打包票,只说尽力而为。
“这就够了,不管成不成,李将军这份恩情,陈先当铭记在心。”
送走李盛后,陈先火速找来陈不疑,让陈不疑带他去见萧辰。
萧辰现在没在皇城,气不过的他在城东街道一家酒肆住着,要不是陈不疑拦着,他早就回萧县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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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陈先,萧辰怀疑的揉了揉眼睛,两道眉毛紧紧向中靠拢;他上下打量陈先,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和前些天那个烂人会是同一个人!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萧辰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看的陈先、陈不疑一阵好奇。
“萧兄弟,我......有什么不妥吗?”
萧辰没搭理这个话题,反而收起惊疑,冷声问道:“青阳王此来何意?”
陈先笑道:“特来赔罪。先前是我不是,让萧兄弟失望了!”
说着,陈先起身朝萧辰深深一躬,以示诚意。
见陈先如此坦荡,萧辰反而不好说什么了;他和陈先相交,讲究的就是一个“诚”字。
要是陈先绕弯,萧辰绝对转身就走,不做半分留恋。
陈不疑说陈先现在是被鬼神蒙了两眼,迷了心智,只要把陈先拉出来,他就会变回去;萧辰心里何尝不喜欢从前那个陈先,只是骤然间惊变,让人难以接受罢了。
“一路西来,我不认为你是贪图享乐的人。”
萧辰扶起陈先,认真问道:“可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失望,你能告诉我其中原因吗?”
三人入座,陈先倒一杯谢罪茶递给萧辰,叹息道:“唉,哪有什么原因,不过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小时候家境殷实,想吃什么都能得到,想玩什么都会被满足;以前我来过京都,见过京都的繁华,也去过各州,见识了各州不一样的风情。久了,也就腻了,认为世上之事不过如此,也不在期待新鲜事的出现。”
“这之后,我闭门读书,以此填补心中那部分空白。然而,当皇城真正朝我展开时,我才明白以先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陈先感慨唏嘘的看着萧辰,说道:“你知道吗,萧兄弟,那一瞬间,我觉的我像一只生活在井底的青蛙;只有真正见识了天地之大,才能明白自身的渺小!”
“我嘲笑自己的无知、自大,无可救药的陷入其中,如果不是道养叫醒我,我怕是会死在皇宫里。”
说完,陈先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目光越过窗台,飞向隐藏在黑暗中的皇城;恍惚间,陈先看见了一只张大嘴巴的饕餮,吞吃掉一个又一个迷失在皇城里的人。
无声的惨叫在陈先脑海中回荡,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他的神经;黑暗中的巨兽冲他狞笑一声,那表情,分明是说“下一个就是你”。
回想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陈先心中一阵后怕,冷汗不知不觉的打湿了他的后背。
“所谓‘自知者明’,大王能够看清自身的不足,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大王不是凡人,只是......”
陈先见萧辰迟疑,恭敬道:“萧兄弟但说无妨,陈先不是那种听不懂好赖话得人。”
萧辰微微一笑,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大王以此为戒,不要再放相同的错误。”
陈先毫不犹豫的抽刀划破右手手掌,三指朝天立誓道:“上天为证,陈先若是不知悔改之人,请受天诛!”
立完誓言,陈先拉住愣怔的萧辰说道:“萧兄弟,军中有大事要和你商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换个地说话如何?”
萧辰收起情绪,朝陈先点点头。
就这样,三人出了酒肆,消失在黑暗中。
夜里十点左右,李盛满面风霜的回来了。
从踏进皇城开始,李盛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那种感觉很奇怪,一时间,他也说不上来;走了一半,李盛忽然发现皇城里的士卒似乎少了许多,这一路走来,连个巡逻的士卒都没看见。
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李盛拉住带路的士卒,期待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将军,小的不清楚。”
“算了,带路吧!”
从士卒口中问不出,难道陈先还不知道?只要见了陈先,什么疑惑都会得到答案。
抱着这个想法,李盛在偏殿见到了陈先。
“咦,大王什么时候搬到这个地方了?”
李盛打量着陈先这个新住处,三面墙壁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在西北墙角,放着一张可坐可卧竹床,想来是睡觉用的;在床旁边,拍着一个放盔甲、刀剑的木架,不大,一人高。
除此之外,这不大的空间里只有陈先身前的案几和摆放在案几上面的公文。
李盛进来时,陈先正在埋头处理公务。
“大王,您怎么不住正殿,搬到这么个寒酸地儿?”
陈先放下毛笔,抬头笑道:“寒酸地有寒酸地的好处,正殿太大,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