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士毕竟年纪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又只是郭京的小跟班,从未独当一面过。沈充气势一强,立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便随着沈充的话头应了一声。
这一问一答,令他顿时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气势。有些语滞。
沈充又向后面的西军士兵问道:“可有贵营上官的令谕?”
有宋一朝,重文轻武。道士跟着郭京,敢把沈充不放在眼里。这几个军头在崇文抑武的积威之下,知道个轻重。一时都不敢造次。再说,天大事不过是他郭京一人的事,与自己何干?
既见道士气势有些瘀滞,一个兵油子笑嘻嘻道:“没有,没有。沈大人,我们皆听道长差遣。嘿嘿,其他一概不知……”
沈充故作生气道:“诸位一没有官府文书,二没有上官手谕,怎可夜闯私宅?难道诸位不知道,依我大宋律例,诸夜无故入人家,主人可登时杀之。我沈某人虽是六品小官,可也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朝廷命官。真要为之大动干戈,倒也不怕御史弹劾。”说着,突然提高嗓门,冲厢房呼道:“沈星、沈汉,给爹爹我抄起家伙。我看谁敢硬闯我沈家的门!”
沈星、沈汉正是沈充的两个儿子。两人刚才被唤回房后,一直未休息。始终在关注院中的事态。既然听到父亲召唤,急忙摘下墙上的长刀弓箭,冲出厢房。家丁也抄起了短棍,护在沈充前方。
偌大的小院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道士见事态激化了,急忙解释道:“沈大人,沈大人,不是我不告知缘由。兹事体大,师傅特意嘱咐我,不得随意泄露出去。师傅只让我们随着这狗,抓到那人即可。这狗一路寻味而来,正到了贵府门口。我等情急之下才多有得罪……”
正说着,西军手中牵着的狗狂吠几声,突然猛地挣脱束缚,颠颠地窜到阿黄跟前。贴着阿黄的后腿不断嗅起来,嘴中呜呜不已。
阿黄为摆脱骚扰,转身就要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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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兵油子拍手哈哈笑道:“奶奶的,你这畜生,想婆娘了不是……”
惹得士兵们一阵哄堂大笑。
沈充见状,发怒道:“我的道长爷,你这狗循着什么味找到我府上?”
道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然闻着那人的味找上来的。”
沈充正想回呛他几句。内室里传来王氏的声音,语气极其气恼:“相公,都是些什么人?深更半夜践踏我家门槛,统统给我赶出去!不然,便是到开封府大堂击鼓,告他私闯民宅之罪,又有何用?我与三姐的名声,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