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榛领着几人报了姓名家世,何道士提也未提出示户碟查验,只照着各人陈述记在登记簿上。
高迈与丁小苗这才知道,燕子李三大哥的大名叫李秦,大刀王五的大名叫王武。至于田垚、夏言的大名,却叫申土、白宇。原来他们都是滑州人,根本不是燕子李三曾经说的京城地头蛇。不过,这些事一时之间无从计较。反而在二人心田上,又为赵榛几人蒙上了几分神秘色彩。
何道士记好后,转过身,吩咐人从后屋取出来一个布袋子,交给丁小苗。丁小苗却按照先前的承诺,将钱交给赵榛。赵榛拿在手里,凭感觉知道四百个大钱当不会少,又递给丁小苗:“你与高迈分了吧,给家爷送去。”
丁小苗与高迈信守承诺,不愿接手。
何道士在一旁劝道:“小细丁,这位公子……还有他身后这几位壮士,看装束都不是一般人。这钱对他们来说,聊胜于无。这是帮你们堂堂正正地挣些花销,我看你二人还是不要推辞,收下吧。”
赵榛想不到这道士如此见识,可见也是擅于洞察人心之人。便点头对丁小苗道:“正是如此。这钱本就是你们的牙钱,我怎么好收呢?”于是不由分说将布袋子递给他,丁小苗这才勉强收下来。
何道士等他们这边安排妥当,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道:“四位壮士想来不是为了钱而来,我刚才听几位家世,都是京外人士。如今京师有难,敢于挺身而出,为国家不惧个人安危,在下敬佩不已。不过,既然入了我天丁神军,有些话我还须代师父说在前头。除了每日夜间轮值巡更,待金贼真到城下之时,诸位也要上四壁城墙,助行防御之事……”
赵榛几人心中清楚,这是被募作民壮使用了。也不知道孙傅怎么打算的,把这些民兵后备之事也交给神棍。但目下对赵榛几人来说,却是利大于弊,至少几人有了行动的名头,四下活动少些牵绊。
何道士又滔滔不绝说了好些,见几人一言不发,眼珠一转,转念道:“李公子、诸位壮士,我们北斗神军虽然不配铠甲兵戈。但师父做法之后,个个身上天兵天将附体,刀枪剑戟一概不得入。各位不必担心安危的。诸位如果没甚意见,我这就让人颁发神军号牌。”
赵榛应付道:“刘大仙乃活神仙,我们哪会有意见?”
何道士闻言大喜,赶紧让人取来几个木牌,发给赵榛几人。
赵榛接过来一看,木牌上涂了黑漆,正反两面各刻了“六丁”、“力士”字样。字上漆了红漆。红黑的漆色,令木牌倒也有几分气象。丁小苗一眼看见赵榛手中的乃是六丁力士的号牌,当即不满意地质问道:“何师兄,我李大哥怎么只封了六丁力士?怎么也得封天关大将!”
何道士苦笑一声,拉长声调,苦口婆心道:“小细丁……丁师弟……你听我说……我才不过是天关大将,按师父定下的规矩,我招的人……只能在大将以下封赏。若是封天关大将,是要师父点头的。”说完,又转过脸,装着对赵榛致歉道:“李公子,几位壮士,便劳烦你们先委屈一下,先领了六丁力士的头衔。待我禀过师父后,再向他老人家替你们讨要大将的封赏。”
见赵榛没有出言质疑,何道士长舒一口气,这桩事情算是交代清楚了。只要他们不生离心,以后回扣吃地妥妥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