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林答泰宇诸将听了乌延蒲卢浑的话,喜出望外,其中利害关系一清二楚。
年初,金军征伐宋朝,围困汴京,由于力有不逮,不得不撤兵了事,此番南下正是为了一雪前番退兵之耻辱,得此石炮何啻于虎狼生出了翅膀?汴梁城坚池深,难道不惧怕犀利的石炮?
想到此,众人仿佛看见汴梁城落的那一刻,无不跟着肆意地放声狂笑。
金兀术待众人放纵之后,对蒲卢浑道:“既如此,不枉本都统亲率先锋渡河,我看刘家寺地势开阔,适合大军驻扎,便在此地扎营。蒲卢浑,你速速派人禀报右元帅,大军可以渡过黄河。”
蒲卢浑抱拳领命。
金兀术又对乌林答泰宇道:“此地靠近汴梁,已是南朝腹心。泰宇,你亲率本都统的五千铁浮屠扫荡四周,以防宋人勤王之兵集结入城。”
乌林答泰宇赶忙翻身落马,躬身领命。
金兀术安排之后,麾下士兵各就各位,将宋军的营帐拆除一空。
营帐拆了以后,隐没在帐后的宋军士兵尸首纷纷显露出来。有些死状极其惨烈,是伤俘之后被杀害的,金兀术对刘家寺的石炮势在必得,不能让一个活口逃离出去通风报信,所以一概杀了,倒是金人一贯的做派。
金军奇袭之下,一千号宋军兵马毫无还手之力,被屠戮干净,可见金军战力之强悍。
金兀术接受都善规劝,对林子外的伤兵网开一面,此时再看营帐中的惨景,口中连呼:“可惜、可惜。”不过只是嘴皮翕动,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乌林答泰宇看见满眼宋军尸体,如嗜血的饿狼见猎物被撕碎,激动无比。蒲卢浑见状,对金兀术禀道:“都统,要么将这些宋人择地掩埋了?”
金兀术望了望远处的都善,点了点头道:“我已经答应都善,死者掩埋、伤者给予医治,自当如此。此地既为我军大营,亦要清理干净。”
说完心中涌出一桩心事,当下冲着汴京方向举起马鞭道:“哼!南朝的信王给右元帅投书,要我大金善待百姓与伤俘,这话好似我大金天生要杀戮百姓?要将我大金安在大义的对立面,却是耍得小伎俩,我偏偏按他所说的,善待百姓伤俘,看他还要如何?”
金兀术忽然有些激动,忍不住大声喝道:“他要得民心,我偏不让他得逞,且看这民心到底为谁所得?”
正说着,西边、北边陆陆续续涌现出来大批骑兵,轻骑兵、重骑兵分队行进。
蒲卢浑又禀道:“都统,前锋的铁浮屠、拐子马俱已过来,听候差遣。”
金兀术的前锋军马全是骑兵,当中有两支特别精锐的骑兵,一支叫铁浮屠,另一支叫拐子马,铁浮屠乃重骑兵,擅于冲锋陷阵,拐子马乃轻骑兵,擅于迂回追击。
金兀术看着麾下精锐骑兵,心头十分满意,听蒲卢浑请示自己,于是揪了揪颔下的胡须道:“便照先前的安排,将大营驻扎在此地。”
蒲卢浑、乌林答泰宇与诸将恭敬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