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带头的首领年轻气盛,压根不将裨将放在眼中,正眼也不瞅一下,斜眼瞄了瞄裨将,道:“刘指挥?哪个刘指挥,我不认识。我殿前司奉旨守备内城,此地既有火器爆炸,我直管按法查办,其他不用和我多说!”
赵榛眼光穿过人群,看得一清二楚,自称殿前司的将领不是姚信仲又是何人?姚信仲身旁站着一文人,不是沈充又岂是他人?顿时大喜过望。
看来计划已经奏效,姚信仲依言领着手下前来为己脱围。
赵榛信心大振。
裨将不知道背后的玄机,只当姚信仲不清楚自家上司的名讳,不知者不罪,赶忙补道:“刘指挥便是侍卫亲军马军司指挥刘光世将军是也。”
姚信仲听到刘指挥的名头,心头凛然,手心微微出汗。刘光世他还算略有耳闻。
论起来,刘光世亦是西军出身,保安军(今陕西志丹)刘氏便是指此世家。
刘光世虽然不过是侍卫亲军司指挥,其父却大有来头。其父刘延庆本是鄜延路总管,此时因卫戍京城,正在京中为帅,担任汴京西壁都指挥使,掌管内外城西城墙一干防务。
便是这刘光世本人亦不可小觑,因其与西夏作战战功卓着,传闻官家有意擢他为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侯。
北宋末年的禁军体系,中央禁军分为殿前司与侍卫亲军司两衙。侍卫亲军司又分为侍卫亲军马军司与侍卫亲军步军司,这两司与殿前司合称两司三衙,乃宋朝中央禁军的最高行动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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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司三衙最高首脑称为都指挥使,其下称副都指挥使,再下称都虞侯。
一旦传闻是真的,刘光世将是禁军三衙屈指可数的高官,自己不过一介军指挥副使,与他之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姚信仲心中有些发怵。
不过为报赵榛救命之恩,姚信仲也顾不上许多,强打起精神,道:“哼,本指挥不管侍卫亲军司还是刘指挥,在我殿前司的地盘上突发事件,本指挥守土有责,没有理由置之不理。如今大战迫在眉睫,为防城中奸细作乱生变,一律带到营中再说。”
姚信仲说完,不待裨将表示,挥手让手下越过院子,进到屋里将赵榛“抓获”过来。
裨将不肯让,急忙命令士兵堵上来,不让姚信仲的人马通过,口中振振有词:“小将军若要带人,亦得等我家将军来了再说!”
双方旗鼓相当,一时间僵在院中。
赵榛见状,高声呼道:“侍卫亲军司与人勾结,包庇拐卖妇女的人犯,我们要随殿前司前往申冤。”
众人立即大声鼓噪,跟着喊冤。
朱大泰狠狠掐了把康履,康履忍不住痛,鬼哭狼嚎,好似真有天大的冤屈,引得身边女子哭哭啼啼,慌作一团。
屋里混乱至极,陈淬看得目瞪口呆。
赵榛的计划在一个快字,姚信仲深知这一点,当下不敢拖延,向屋里递个眼色,然后“嚓”的一声自腰间将横刀抽了出来,怒喝道:“速速将屋里人都押出来,任何人胆敢阻拦,立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