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祁连翻脸比翻竹简快多了,刚才还厉声质问准备拉出去砍死,现在就莫名其妙地拉着刺客的手诉起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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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黥面私奴武士的麻衣刺客先是受宠若惊,不过一番思索过后后,倒是比身后难以置信的南宫和芳一,更快地咂摸过味来了。
毕竟祁连刚才话语中的暗示太明显了,麻衣刺客这下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死了,不过也有些轻视地想到——即使是高高在上的蓟国嫡脉公子,失去了权势,到底还是个P大的孩子,而自己背后是在蓟国一手遮天的大贵族郭氏,却是应该是这个公子怕自己,现在转过头去,扭扭捏捏,看来也就不过是还留了些公子的无用体面罢了。
“主上!您这是干什么?干嘛对这么个黥面邢奴客气?我…”挟持着俘虏的南宫一时间有些不理解,举剑就准备砍死面露不敬的麻衣刺客。
“住手!南宫,退下!”
不知道几时回来了的易老头,态度恭敬地对着祁连行了一个礼节后,点点头,然后得到祁连一个颔首示意后,转而面色阿谀地对那个麻衣刺客行了一个平辈相交的时揖后,扶起了被芳一压在地上的麻衣刺客,缓缓解释道。
“我家公子不好意思直说,老夫我厚颜替他说明白,他出奔至今,早就想想办法联系上国内的诸位重臣大夫了,今天遇见了您,不知可不可以让您给郭子带个话,无论大公子许下什么,我家公子倍许之!”
“不只是倍许之,若朕得蓟国,与太宰共分之!”祁连突然插口道,而一出口就是石破天惊。
别说是听了这句话的三个俘虏,就是早有准备的易川也有些猝不及防。
而眼看祁连有继续乱说的倾向,易老头赶紧扶住麻衣刺客抢先说道,“我家公子的诚意,您也看到了,能否借一步说话?”
麻衣刺客以前估计就没见过这种原本高高在上的贵族屈尊请他一个奴隶聊天的事,不过应该是在太宰府也算家奴,见过世面,所以终于昂头说出了第一句话,“可!只是这绳索?”
“啊!这个还请见谅,您可能之前不知道士大夫战场上的礼仪,就算是太宰在此,若是没有定下所托之事,也是要上绳索的,不过老夫可以等会帮您松一下,想来您是太宰托付重任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个礼节吧?”易川微笑道。
“算了,还是杀了他吧!易大夫,朕想了想,他这种奴婢不太可能能面见太宰!”
“当然不是!奴婢…不,在下只要回去复命,自然可以帮公子美言几句。”麻衣刺客此时注意到了祁连的探寻目光,被高高捧起的他,此刻早就失了求死之志,昂头强辩道。
“哦?那这两个瘸子你要把他们带走吗?他们是你很重要的伙伴吧?不过看他们这份寒酸的样子,你如果认识他们想来就不是家奴,而是和他们一样连主人家门都不能进的贱奴!那你就没什么用了。”祁连又突然变脸试探道。
“在下自然不会管这两个浑身羊骚的贱种,他们连我家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我们一行八人为了早点追上您,托人从行人(外交官)大夫家的商队高价雇了他们几个从太行山逃来的赤狄人当向导和翻译罢了。”麻衣刺客着急地撇清关系道,殊不知他越是开口,就越是露出了更多信息。
“哦?一行八人,这里只有三个着麻衣者,那其他五人呢?”
祁连循循善诱道,可察觉自己说漏嘴的麻衣刺客又马上闭嘴了。
但这时候他不说,有的是人抢着说,“我说!我说!这位公子,死了,他们都死了!被洪水…”
“闭嘴!异族之人还敢插嘴?”易川连忙斥道,而祁连不置可否。
而此时已经有些明白祁连和易川在搞什么把戏的芳一,暗暗拉了又准备开口的南宫一把,顺便用剑柄砸了砸还想要说话的两个赤狄人。
眼见事情差不多要收尾的祁连,又给了易老头一个眼神,后者亲热地拉着麻衣刺客走了。
然后,让两个赤狄俘虏吃惊的事发生了,只见易老头把那个麻衣刺客,带到还在抽搐挣扎的那个肺部中箭的弓手面前,并且毫不介意地让开身形任由两个赤狄人清楚地看见他和麻衣刺客的动作。
随后,易老头耳语了几句话,那个麻衣刺客每一次都会重重地点头。
直到易老头指了指那两个赤狄俘虏,麻衣刺客依旧是看了一眼后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更是亲自蹲下用被绑的手拔出了同伴胸口的箭矢,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剧烈地挣扎,然后迅速的死去。
最后让两个赤狄人彻底绝望的是,易老头松绑麻衣刺客之后,拍了拍麻衣刺客的肩膀,又指了指他们,最后又得到了一个毫不犹豫的点头。
最终,易川亲昵地递给了麻衣刺客一个竹筒,自己也拿了一个竹筒,两者对饮一杯,之后易川站在山脊上,给了麻衣刺客一个包裹后,停在原地送别了麻衣刺客从另外一边山坡离去…
直到挥手示意了好一会,易川才回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