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然还埋了其他几处暗线,但你猜的没错,对于聪明人来说,一个很容易的推理就是,既然承载消息的文字都是假的,那无论上面写了什么,也很大可能都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么我们的‘事实’也就这样首先被排除了。”祁连稍稍得意地回答道。
解释完的祁连,不等芳一和狄梁脸上的震惊消去,反问道,“那两只待宰的豚彘,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身边那个矮个子‘河卵石’没有继续坏事吧?”
芳一率先反应过来,愈发恭敬崇拜地回复道。
“正要回禀主上,自您让那两个蠢货和臣一起躲在暗处目睹了那个‘河卵石’鬼鬼祟祟地掩藏消息后,他们已经彻底相信了您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又加上得了臣的暗示,他们暗地里已经疏远了那个劝他们收敛的‘河卵石’,今日黄昏扎营后,那两个蠢货这两日除了胡吃海喝、找人宴饮外,已经继续派出亲信强制收缴营中鹿柴部青壮手里的粟米布币等赏赐财货了。”
“唉!”祁连知道事情进展得顺利,却反而没那么高兴,一想到还在闹脾气的柳鞅,祁连就落寞地问道,“你们是否也觉得正如柳子所谏的那样,朕对着那两个死到临头而不知的蠢货用这等复杂手段,乃是小题大做?”
祁连刚一说完就有点后悔,君主和近侍家奴背后议论自己进谏的大夫臣子,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还好短暂的沉默后,芳一识趣地接话道,“臣以为柳大夫所谏有理,但臣更赞同主上所言。别的不说,臣这两日所接触的鹿柴部族人,办事可靠、性格执拗,一旦能收服下来,都是极好的护卫和监工人选,也正因为如此,主上谨慎除掉鹿白、柴粟两个窃取权柄的小人之举是正确的,主上您毕竟不是还在蓟都,如今身边只有我等几人,是不可能长久掌控这么多东夷人的…”
“好啦!柳子也是一片赤诚,老成谋国之言,出了这帐,朕没说过,你们也没听过,出去吧!和竹大夫一起安排好周围警哨,朕可不想重蹈他人覆辙!”
祁连摆摆手,失去了最后的谈话兴趣,而芳一两人也见势准备退下。
只不过他们刚一转身,祁连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叫住问道,“鹿、柴两人,以及柳子、子尽对朕要自己出资蓄养鹿柴部那十多个失孤的半大小孩都有些什么看法?”
“鹿、柴两人求之不得,甚至视此为主上支持他们侵吞之举的鼓励,柳、竹两位大夫则不置可否,只有竹大夫私下里对臣说过,他怕主上让他的儿子汲当这些未来要做您近侍宫人的头领,能力不足,恐怕会有损您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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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一答完之后,还有些俏皮地补充道,“不过汲似乎不这么想,扎营后还和他父亲吵了一架,并且刚才路上碰到臣,听臣说起蓟国宫卫分宫帐方位都有专门赐名时,还向臣问过主上您住的东宫的宫卫的赐名来着。”
“嗯?!”祁连沉吟了一会,似乎是有这事,祁连从小长大的蓟都东宫的阍卫们,国人都叫其赐名“虎韔(g)”,取自《诗·秦风·小戎》,意为虎皮。
但是既然祁连身边还有南宫这个正版“虎韔”在,汲一群小孩就不好再用这个名号,加上祁连暗戳戳把这群孤儿划拉过来,没安什么“好心”,但是有些事也不能总是藏着掖着。
于是,祁连想了一阵后,对芳一说道,“你明早有空就去正式安排一下,把在朕营帐周围腾一个储物的小帐出来供那些孩子入住,再去告诉汲,他脑袋都不知道好没好利索,就别到处乱跑了。他不是想要个诨名吗?告诉他,朕给了!以后那群孩子就叫‘羽林卫’吧,寓意如羽之疾,如林之多。”
“诺!”
听到祁连赐名之意,心里咯噔一下,肯定了某个猜测的芳一,拜了一揖得令道。
“对了,多准备些草席,朕明天要杀的人有点多,朕又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