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时值正午,骄阳高挂。
在火石岗东北二十里处,一个名为“祖乙坡”的小土丘上。
指挥前方两里,驻扎在三处封堵大陆泽,通往西边太行山余脉丘陵区的地峡营寨,封山邢国遗民部队之首领,前邢国武安邑邑宰,世袭邢国三军中的下军行司马。
姬姓毛氏名聩,字季由,正满头大汗地听着自家近侍在耳边转述的前边营寨传令兵递来的最新情报。
情报简单却危急,东边那个据说是冒名什么流亡北边蓟国公子连,其聚起来的不伦不类的东夷部族,今日清晨,一改前几日日行十里的悠哉态势,一个早上急趋二十里前来。
而这几日眼看东边敌人郊游般行军,而放松了警惕的封山一方,其斥候甚至直到祁连一方接近到十里,才传回预警。
而更糟糕且祁连所不知道的是,封山前方三营寨目前只各驻扎了两卒(两百人)无甲国人徒兵,甲士战车一个都无,全堆在后方此处的祖乙坡,和更远的火石岗附近。
这是因为自祖乙坡再往东,就是一片沼泽烂泥地,三处营寨守卫的能稍微平坦通过的地峡,也不过是容一车而过,本来就不适宜布置战车,为了不无故损耗宝贵战车的耐久,也就留在了后方。
唯一的好消息是,东来的敌人似乎并不如寻常戎狄东夷一般不讲武德地偷袭,他们似乎是派出了一个使者正往毛聩等人的指挥地赶来。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实力低微的邢国封山遗民势力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作为目前陷落的邢国全境故地范围中,虽然不是最大,但是因为占据了邢国初封祭坛所在地兼离宫的封山,而绝对称得上最具有号召力的遗民势力,一直就是西边戎狄的眼中钉、肉中刺,头三四年来要应对的西边赤狄和白狄的频繁骚扰、进攻和围困不知凡几,几乎每日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