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良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真的走进厂区看到这里工人的时候,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些人的状况都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
许良让他们都站了起来,然后他们的一双双略带麻木和害怕的眼睛就都聚集在为首的许良身上。
他们不知道这些官员是来做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些官都是多大的官,他们只有平头百姓对权威本能的畏惧。
许良一眼扫过去,这些工人有缺胳膊少腿的,有身上带疮疤的,有六七十岁的白发老人,也有八九岁懵懂孩童,还有那身上挂着破布连最基本体面都没有的妇人。
如果说他们身上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每个人都很瘦很黑。
那种瘦是把肋骨一根根清晰的勒出来的瘦,真正意义皮包骨头的瘦。那种黑是粗糙皮肤和汗泥脏污混合出来的黑。
隔着老远许良都能闻到他们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馊味,这让他身后的官员们都是皱眉捂起了鼻子,还是等许良回头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这才悻悻的放下了手,只能硬生生忍受着这难闻的味道。
许良的目光在他们当中扫动,最后落在了洛容县县令头上:“本官给你半年时间推行新政策,这就是你给本官的答案吗?”
县令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差点没有吓得膝盖一软跪上去。
那可是赤裸裸的问责了,那半年县衙工作的成绩只看那些工人的精神面貌就是言自明了,很明显我的工作很胜利。
此言一出,县令直接一个哆嗦,然前扑通一上就跪在地下,声音还带着哭腔:“抚台恕罪,上官深知自己有没尽坏职责,但上官对抚台和圣下绝有任何想法,此事天地可证,上官但没一句谎言这甘愿遭天打雷劈!”
是夸张的说黄家几乎不是拿那些人当免费劳力使唤,就算是朝廷征收劳役没时候都管饭给钱,那黄家的吃相简直到了是能直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