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杀人无算的楚秋然都在看着天挠头。
挠头还需要看天?
楚秋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愿意看伤心的程荠,他记不起多少年前了,好像也曾有一个少女,长得并不好看,但很温柔,他曾经惹哭人家,而那个少女当时蹲在他身前,抱膝痛哭,他还记得,她的眼圈红红的,是啊,红红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三个老男人都在束手无策,忽听见萧钧轻哼一声,三人不约而同望向萧钧,只见甘棠左手掐着萧钧的小臂,嘴角噙着冷笑,看模样似在用力,而萧钧则双腮鼓起,眉毛紧皱,神情颇为痛苦。
三人心知萧钧必是又受到了“折磨”,同情之余,又都心中纳闷,均觉甘棠和萧钧二人之间奇奇怪怪的。
忽然间,三人瞧见甘棠向他们扫了一眼,目中充满杀气,三个老男人齐齐眼皮一跳,急忙看向别处,又继续他们刚才继续的事了。
这时,甘棠走到程荠身边,轻声宽慰,过了一会儿,程荠转身站了起来,擦擦眼泪,说道:“萧大哥,我听你的,我先回山,等你……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我再来看……看你。”
萧钧勉强笑笑,点了点头。
程荠又看向甘棠,道:“甘姐姐,求你不要伤害萧大哥……”
甘棠道:“我对天发誓,绝不伤害姓萧的性命,只要他对我赔礼道歉,我便放过他。”
程荠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甘棠沉吟片刻,道:“白公公,劳烦你走一趟天心宗,送程妹妹回山,另备大礼一份,以我父亲名义问程宗主好。”
孔德生躬身称是。
胡不平挥手道:“不必,我送程妹子回身就是。”
甘棠笑了笑,道:“既有胡兄护送,甘棠自然放心,只是让胡兄代劳,甘棠实在过意不去,正好前几日曲水韩大先生送了我几坛桂花酿,路上我派人给胡兄送去。”
胡不平对甘棠殊无好感,毕竟刚才还打生打死,当下便要携着程荠离去,只是听到曲水韩大先生的美酒,立时停住脚步,大声道:“甘……甘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曲水韩康酿酒天下一绝,只是他极少酿制,而且他道法精深,纵然是坐忘境也难勉强他,因此真正喝过他酿的酒不过寥寥。
胡不平最爱杯中物,一直以不曾喝过韩康的酒为憾事,现在听说不但有韩康的酒,而且是几坛,顿时心花怒放,口中连连称好,对甘棠的敌意恶感,顷刻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