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宗走后,云姝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半天会不过神来。
季寒舟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绕了几圈,也没能吸引她的注意。
“云姝,你还在生气啊?”
季寒舟拉下脸:“刚刚卢大夫说了,他吐血跟我无关,你到底还在气什么?”
云姝回过神来,“不是,我只是担心师兄的身体。”
今天她把师兄亲自送出门外,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卢大夫。
卢大夫让她多注意阮宗的情绪。
“王妃,您这位师兄,现在这状况可算不得太好啊。”
“您不是说他很看得开,很豁达吗?难道是病情有什么变故?”
卢大夫摇摇头:“他这个病,有时候豁达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卢大夫想了想,解释道:“是这样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大限还有几年,若是求生欲能旺盛些,心里还有些什么想要活下去的理由,说不定还能多撑几年。”
“他这个病,其实跟他自身的想法有很大关系,慢性病,真到了药石无医的时候,全是身体和心智在跟病魔作斗争。”
“阮大人现在......总给我一种所想之事全都达成,已经在默默......默默等死的感觉。”
云姝听得心惊肉跳,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
她甚至拉着卢大夫追问了很久,卢大夫也没什么好的方法,只让她多想想阮宗有没有什么长期喜欢的东西,或许能够吊着她的病情。
云姝思来想去,还真没有。
从前阮宗最大的执念,是读书,然后考取功名,报答她爹;
后来她们全家遇难后,阮宗的执念就变成了报仇。
如今他已入朝为官,又深得陛下重用,大仇也报了......
云姝从未听说师兄有什么喜欢的人,似乎对后代也没什么必须要传宗接代的想法......
这可真是太难办了。
季寒舟眼看着云姝好不容易回神,刚说没几句又开始发呆,有些莫名火大。
“我知道你关心他,但我那不是担心你跟他跑了吗?你怎么又开始发呆?云姝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云姝一个激灵,“什么我跟他跑了?我答应跟你在一起我为什么还要跟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