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贾府的大观园内气氛异常压抑。灯光昏黄,风轻轻掠过窗棂,带来几声细碎的响动。五儿的茯苓霜事件不仅没能平息,反而因各种猜疑和纷扰推向了新的高潮。所有的矛头逐渐对准了芳官,她那看似无辜的脸庞背后,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风波中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斗争,任何一丝破绽都可能让整个局势崩塌。
芳官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内心充满了深深的焦虑。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紧皱的眉头。她本是那样清高、乖巧的丫鬟,从未曾真正卷入过家中的权力斗争。然而,五儿的茯苓霜事件让她彻底陷入了这场风波。她的心情复杂,既有一丝羞愧,也有隐隐的不安,她知道这场风暴,不可能平静地过去。
“芳官,你知道吗?一场风波,已经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平儿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打破了芳官的沉思。她站在门口,眼神透过门缝投来一丝不屑,“来吧,跟我走。”
芳官无力反驳,站起身来,跟随平儿走出房间。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她无法再选择沉默。她知道,平儿代表的是凤姐的意志,而凤姐的权威,犹如高高在上的山岳,任何人都无法轻易违抗。
在贾府的一个偏僻院落里,平儿带着芳官进入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房间。房间里,林之孝家的正坐在桌前,面色严峻,小蝉和其他几名丫鬟站在一旁,眼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敌意。
“芳官,坐吧。”林之孝家的冷冷开口,示意芳官坐下。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我们今天只是问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坦诚相告。”
芳官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尽管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那股无形的威压让她感到窒息。她默默坐下,双手微微发抖,嘴唇紧闭。
“你知道茯苓霜的事吧?”林之孝家的直接开门见山,眼中带着审视的目光。
芳官点了点头,轻声道:“知道。”
“你与五儿的关系,实话实说。”林之孝家的的语气更加冷冽,“是不是你们勾结在一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芳官愣住了,心中猛地一惊。她原本以为这次审问不过是针对五儿的事,没想到,自己的身世与她的牵连,竟然也成了质疑的焦点。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起头,语气尽量平和:“我与五儿并无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她只是因为一些误会,才把我拖入了这场风波。”
“误会?”林之孝家的嗤之以鼻,“你觉得我们会信这种话吗?你们丫头之间的交易,也有不少人看到过。你是不是以为凤姐不会查出这其中的猫腻?”
芳官心中一阵发凉,她知道,面对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任何的狡辩空间。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决定坦诚一些,毕竟如果继续隐瞒,可能更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我并未参与任何恶意的交易,只是……”她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只是五儿她有一颗善心,总是想着为我好。她送给我茯苓霜,是为了让我能在身体上得到一些缓解。”
“所以,你是替五儿背黑锅?”林之孝家的冷笑一声,“你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如何吗?”
芳官的心跳加速,她知道事情越发严重,但又无法再回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深吸一口气:“如果这就是罪,那我承认。但我并未做出任何有损贾府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是误会。”
林之孝家的沉默了片刻,目光如刀般扫过芳官,仿佛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但芳官保持着冷静,丝毫不露怯意。
“你知不知道,若你继续坚持这种说法,凤姐会如何决定你?”小蝉冷笑着插话,“你以为你能活脱脱不受惩罚?”
芳官心头一沉,内心的不安逐渐涌上心头,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我并没有背叛任何人,您们也许以为我隐瞒了什么,但我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平安。”
林之孝家的听后,突然一笑:“哦?你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吗?”她的眼神更加锐利,“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真心’会带来什么后果?”
芳官不知如何作答,沉默片刻后,她低下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在她身上蔓延。
突然,小蝉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芳官身前,语气嘲讽:“你真是心机深沉啊,明明知道五儿的事牵连甚广,却仍然坚定不移地为她辩护。难道你不怕事情被进一步揭露,大家会知道你与五儿之间的关系吗?”
芳官的脸色变了,她开始感到事情的复杂和危险程度。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陷阱中。五儿的秘密、自己的辩解、林之孝家的的步步紧逼……一切似乎都在逼迫她走向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