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的披甲人已经被打蒙了,他不知道为何明国的火力如此强大,怎么冲都冲不破。
有的人抱头乱窜,想找个地方遮掩一下,有的人则狂叫着冲来,不小心踩到了脚下满是污血的尸体,有些还未死透的士卒伸出手搭着他们的脚上,想要让他们救一下。
但已经胆寒的披甲人见满是污血的身体,更是心中恐惧,惊慌的倒在地上,拼命的往后爬去。
浙营的鸟铳还在射击,佛郎机炮也在不断的轰鸣,但敢于往前冲刺的建虏兵卒已经很少了,从顶着炮火推着盾车前进,到带头的两拨冲锋,已经让最前面的巴牙喇兵伤亡近七百人,五个牛录额真阵亡,后面跟随的披甲人不计其数。
这个数字足以让后面督战的甲喇额真郎革胆寒,一牛录百人披甲兵种,红白巴牙喇占到了一半,近七百人巴牙喇兵,这可是将近十四个牛录的精锐。
不仅他受不了,前锋一个侥幸活下来的牛录额真也受不了,他满身污血,踉跄着跑了过来,跪在他的脚下猛磕道:
“参领大人,让我们往后撤吧,我们牛录的巴牙喇勇士只剩下十一人了,明军的火炮太猛烈了,根本扛不住。”
说着立马又有一个牛录额真也跑了过来跪倒在地,也要求暂停进攻,等待下一批盾车运来再进攻。
郎革见状一脚把他俩踹翻,随后让侍卫把二者都架了起来,抽出腰间长刀架在第一个求饶的牛录额真脖子上,猛的一划,鲜血顺着刀背流了出来,那个牛录额真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但话已说不出来,只能倒在地上抽搐而死。
“谁敢言退,这就是下场,敢退者死,攻入车阵者赏,你们选!”
郎革眼神冷冷的看着周边面露恐惧的牛录额真,仿佛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另一个被架着的牛录额真见郎革这般果决,当即慌忙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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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再带试试,拿不下来就取我首级,还请参领大人给我个机会。”
边说边猛磕头求饶,朗革看他如此就让侍卫把他松开。
“就给你个机会,攻不下来,就死在那里吧,我怕脏了我的手。”
你牛录额真如蒙大赦,连跑带爬往前线冲去,想要重整旗鼓,继续进攻。
现在不仅朗革收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甚至连莽古尔泰也是如此,他万万没想到明国中军与左军怎么这么难啃,左路已经投了两个甲喇了,怎么还是突破不了,中路也迟迟不见胜负,甚至土司兵越战越猛,只有右路有优势,已经开始突破了。
他见状就把最后两个甲喇投入进去向右路投入进去,希望向明军打一记重重的右勾拳,能彻底击穿明军。
只是现在的战场形势不仅他明白,对面的援辽总兵陈策也明白。
总兵陈策也看见自己中军土司兵跟右军浙营的阵线稳如泰山,左军阵线却被建虏不断突破已经往回收缩之势。
见此他也不做迟疑,当即要求副总兵童仲揆带上两千后备亲自前往左军,必要要稳住阵线,不要让建虏冲破,不然为时晚矣。
再派人嘱咐中军跟右翼浙营,让周敦吉等人的土司兵,跟戚金的浙营见势出击。